“唔唔!”
司礼不敢动,用眼神示意。
冯绣虎拔出枪管,换了个位置把枪口抵在他下颚。
司礼这下彻底老实了,开口便先求饶:“好汉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冯绣虎冷笑道:“什么都不知道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作势就要扣下扳机时,司礼又改口了:“错了错了!我其实知道一些!”
冯绣虎冷眼把他盯着。
司礼松了口气:“尸体是用来养血光槐的。”
冯绣虎皱眉:“血光槐是什么?”
司礼赶紧回话:“就是一种树,通常长在埋死人的坟头前,但并不常见。它的叶子是红色的,所以人们如果见到这种树长在自家先人的坟上,便觉得家中会遭血光之灾,故此而得名。”
冯绣虎想了想,又问:“彩衣庙为什么要养血光槐?”
司礼茫然摇头:“这我确实不知,我只听说血光槐的树芯可用作炼制丹药的材料,这种丹药有益于强健肉身,可我在庙中这么久,从未见过类似丹药。”
这说不通。
冯绣虎思绪急转——如果是为了炼丹,彩衣庙就得砍树,可树都砍了,还养什么养?况且司礼还说血光槐不常见,说明这玩意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种出来的。
加之司礼说从未见过丹药,可见彩衣庙所求的根本就不是树芯。
这也侧面印证了司礼没撒谎,他确实不知道更多了。
这时候,顺子领着方有六回来了。
方有六一进来就瞧见院内逼问一幕,不禁喊道:“你就是这样探口风的?”
砰!
冯绣虎一枪打穿了司礼下颚,拍拍屁股起身:“探完了,麻溜撤吧。”
方有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顺子下去地窖把女人背了上来,他神色略显焦急:“哥,她好像快撑不住了。”
冯绣虎转头一看,女人仿佛浑身没有骨头一般瘫在顺子背上,已经陷入昏迷。
冯绣虎骂道:“昨晚不还好好的吗?我看她就是不想自己走路!装的!肯定是装的!”
顺子不禁苦笑:“怕是装不到这么像。早上你离开时我去叫她,便发现叫不醒了,一摸身上滚烫,想必是昨晚就已经开始发烧。”
“我来摸摸。”
冯绣虎还是不信,走上前就要把手往女人衣服里伸。
方有六一把推开他:“你摸得明白吗你?”
方有六一边让顺子把女人平放到干草堆上,一边解释道:“她身上本就有伤,在巡捕房那几天多半也滴水未进,昨晚被救出来后,脑子里那根绷紧的神经一时就松了,所以身上的各种问题一股脑全冒了出来。”
只见方有六在左手掌心画下符文,再按在女人胸前。
从按住的地方开始,一道乳白色的毫光荡开涟漪快速扩散到女人全身,她身上残留的伤痕紧跟着开始恢复起来。
方有六说道:“我只能治疗外伤,体内的病症我解决不了,她需要尽快去看大夫,抓几副药吃。”
“这是生命教会的咒术吧?”
这话冯绣虎昨晚就想问了:“你们学院手里连‘愈合’权柄都有?”
“没有。”
方有六摇头:“又不是非要拥有权柄才能学会咒术。在第三纪元和第四纪元早期,那时候的咒术和信仰没有直接关联,几乎人人都可以学会——学院收集了很多远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咒文,通过破解这些信息,还原出了远古时期的咒术。”
冯绣虎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之前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秘法学院掌握的咒术多种多样,如果只是拥有哪些权柄,就只会哪方面的咒术,那他们和神庙教会其实也没有太大区别。
而如果没有权柄,他们相关方面的咒术又是从哪儿来的?
答案显而易见,被新神篡改过的法术,就像在法术上加了一枚名为“信仰”的密钥,学院的学者们根本无法掌握,所以他们手中的咒术只可能来自一个地方——历史。
冯绣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秘法学院会和迷雾教会进行交易,之前冯绣虎还觉得一块古董石板能值什么钱,合着有价值的是上面记录的内容。
顺子的呼唤打断了冯绣虎的沉思:“大哥!咱们往哪儿撤?”
他已经把女人重新背了起来,正等待冯绣虎的指示。
“先出城!”
冯绣虎拎起行李箱往外面走去:“彩衣庙在这女人身上留了记号,只要人还在城里就迟早能找到她,所以咱们离浆罗溪越远越好。”
车就停在院外,已经变回了马车的样子。
待众人上车坐稳,方有六一抖缰绳,马车便跑了起来。
浆罗溪不大,一条主街连通了南北两道城门,要出城也没有别的路可选。
方有六驱车驶上主街,看清眼前景象,他一拍脑门,后悔却晚了。
只见主街上人群熙攘,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