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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今日见有过之无不及,梧州已成炼狱。
一直到第十日,急行了千五百里,徐云帆终于看到了活着的人,虽然面带菜色,神色略有麻木和忧虑,但总归还在相对正常的生活着。
不时间还能看到身着轻甲的梧州军斥候来往,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徐云帆。
甚至还有领头上前盘问,徐云帆自然说明前往积雷山的来意,并拿出天蝉门的令牌来。
看着徐云帆手中的令牌,斥候队长脸上警惕之色消退不少,但依旧存疑,拱手客气道。
“原来是积雷山来人。”
道了一句后,便客气放行。
徐云帆也不惹是生非,颔首准备继续赶路时,知道徐云帆是从青州而来时,斥候队长忍不住询问。
“梧州北方,如何了?”
徐云帆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香火教凡破城定杀虐屠城,掠不可胜计,丁壮者即加斩截,婴儿贯于槊上,盘舞以为戏。所过郡县,赤地无余,春燕归,巢于林木。”
一众斥候气得浑身发抖,斥候队长双目通红,咬牙切齿。
“这香火教,我定要喝其血,啖其肉!”
离开后,到最近的一座大邑城补充完干粮后,又前行了三百里,徐云帆终于到了积雷山下。
环视一圈,徐云帆神色有些发怔,这些日子见多了焦土血迹,倒是很少见到眼前这般平和的景象了。
积雷山脚下,田陌纵横。
绿油油的稻田如翠毯绵延,微风吹拂稻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