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8年1月1日,始兴城。
寒风凛冽,晨雾未散。
新洲管理培训学院的操场上,两百八十余名年轻学员排成八个整齐的方队,静默肃立。
他们大多15-18岁,最大的也不过20岁出头,身上穿着统一的藏青色学员制服,胸口别着铜质校徽,在晨光下泛着微光。
他们中的许多人,曾经是大明的孤儿、乞儿,甚至是被贩卖的童仆、建奴刀下的余丁。
八九年前,穿越众的移民船队从广东、山东、辽东沿海收拢了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带回新洲大陆,让他们读书、习字、学习算数和格物(物理和化学),直至今日。
在他们的前面,有陆续毕业的几批学长,已经走上了国家各个基层岗位,撑起了新洲的基层骨架。
操场正中央,一根高耸的旗杆矗立,绳索在寒风中微微摇晃。
新洲决策委员会主任兼管理培训学院校长罗振辉穿着深灰色呢绒大衣,缓步走上木制讲团。
他的脸上带着风霜刻下的皱纹,但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的年轻人。
“全体!”值日官高声呼道。
“唰……”两百多双皮靴同时并拢,发出整齐的脚步声。
“!”
乐队奏响,铜号声在寒风中格外嘹亮。
四名迈着雄迈的步操走向旗台,其中领头的正是周明德——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身材瘦小,但眼神坚定。
他是年级里最优秀的学员之一,精通算术和急救术,还会说西班牙语和几种土著方言。
他双手捧着折叠整齐的,走到前,郑重地将系上绳索。
“!”
两百多名学员立时肃穆而立,望着,行注目礼。
绳索被轻轻拉动,缓缓升起,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寒风拂面,猎猎作响,那看上去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周明德抬头望着,眼睛微微发热。
他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它代表着新洲,更象征着。
它还代表着他们这些曾被大明抛弃的人,如今有了归属,有了使命,有了责任。
它也象征着一个开创和发展的新世界。
“!”随着升至杆顶端,值日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
“请训示!”
台下的学员们立即挺胸收腹,双腿并立,再次恢复至立正姿势,眼睛望向台上。
“学员们,请稍息。”罗振辉深吸一口气,开口时,白雾从他嘴边逸散。
“今天是黄帝纪元四千三百三十五年(1638年)的第一天,你们其中有一部分人将在未来几个月会毕业离开这里,走上新洲&&的各个岗位。”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许多年前,你们还待在风雨飘渺的大明,或者蜷缩在破庙里,或者露宿于街头巷尾,甚至被关在人牙子的笼里。”
“今天,你们生活在新洲的大地上,站在这个操场上,即将成为我们新洲的栋梁之才!……”
站在第一排的白景瑞--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左颊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他幼年在大明随同父母逃荒时留下的——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那些破碎的记忆:战乱、饥饿、寒冷、被人像牲口一样驱赶,还有无数倒毙在路上的难民……
直到新洲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和数百个同样命运的孩子带到这片希望大陆。
“……届时,你们将奔赴各地,有的会去新的拓殖区,有的会去工厂,有的甚至会去遥远的边境荒原。无论去哪里,一定要记住,你们身上所担负的使命和责任。”
“你们并不是孤身一人,在你们的身后,是新洲&&,是你们的师长,是千千万万和你们一样的人!”
罗振辉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年轻的面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面孔。
“我们新洲,把你们从旧世界的泥潭里拉出来,不是为了施舍,更不是为了施恩图报,而是让你们来建设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新世界。”
“你们要记住,新洲……给了你们饭吃,给了你们书读,现在,轮到你们去让更多的人吃上饭、读上书。这,不是报恩,而是你们所担负的神圣责任。“
“你们,将是我们新洲光明的未来!”
台下,赵生远——一个身材魁梧的二十岁青年,曾经是大明某个地主的家奴——突然高声呼道:“誓死效忠新洲!”
紧接着,两百多个声音同时爆发。
“誓死效忠新洲!”
“为新洲崛起,死而后已!”
“……为新洲崛起,死而后已!”
“……”
声音震散了晨雾,回荡在校园的上空。
罗振辉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现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