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海(即鄂霍次克海)的龙王什么都没得到,兴许就要为难你们了。”
“滚你的蛋!”几名水手笑骂着,伸腿虚虚地踢了过去,“赶紧的,喊人来卸船上的货。这大冷天的,整个人都冻木了,得烤烤火喝点酒,暖和暖和身子!”
“哟,你们还拉回来货了?”张麻子不由惊讶地探头朝船上看了看,“都什么货呀?从哪儿弄来的?”
“皮子!全都是上好的皮子,都是从北边那座大岛(即库页岛)上土人手里拢过来的。”
“你们第一次探索北边的岛屿,就碰上了那里的土人?”
“那可不?我们的船方进抵那座大岛,贴着海岸线航行不到两天,就遇到一个土人部落。啧啧,那个热情,那个好客,简直将咱们爷们当财神爷供着。一罐盐巴,就能换好几张皮子,两把小刀就能换一张完整的熊皮。”
“待咱们将船上的棉布、香料和铁具拿出来,嘿,好家伙,土人立时便屋里压箱底的好货都掏了出来。该怎么换,还都是咱们说了算!”
“乖乖,你们这趟算是满载而归了!”
“也就在那座大岛的南边转了半圈,跑了七八个部落,差不多弄回来一千八百多张皮子。要不是瞧着天气转冷,害怕港口封冻,咱爷们还真舍不得回来!”
“嘿,你们带回来这么多皮子,队长看到了定然高兴,指不定就要重重赏赐你们了!”张麻子不无嫉妒地说道。
“那是自然!”一名水手也是得意不已,“要是能赏我一个女人,那最好不过了。”
“嘿嘿,你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几个月前,移民船队返回新洲时几乎就没给咱们临海堡留下几个女人。要想娶到媳妇,怕是还得多等上几年!”
“娘老子的!”那个水手闻言,不由咒骂了一句,“这好不容易能吃饱饭、穿暖衣了,却要为将来娶不到女人而发愁了!”
“嘿嘿,真要憋得难受,可以到土人堆里挑一挑、捡一捡,说不定能寻摸一个上眼的女人!”
“说得是!”另一个水手打趣道:“这女人呀,只要熄了灯,其实都一样的。”
“那能一样吗?每日里朝夕相处,冷不丁地抬眼一看,自家女人的嘴角留着两撇小胡子,这心里总归是膈应的紧呀!要我说呀,咱们临海堡应该下令禁止那些土人女子纹身,尤其是不要在脸上纹得花里胡哨的。”
“禁止人家纹身?你信不信,今儿咱们临海堡发布了这项法令,明天他们就能闹将起来。你们难道不晓得,在今年开春时节,我们临海堡要求周边的土人部落将十四岁以下孩童都送来进学读书,便立马遭到了他们的一致反对。”
“这搞得咱们好像要拿他们的孩子当人质似的,都要跳起来跟咱们干仗!”
“就他们?再怎么闹将起来,还能威胁到我们临海?要不是咱们这里太缺人力,需要他们帮着伐木、修路,建房,说不得就将他们给屠了!”
“去去去,你们辽人就知道喊打喊杀!难道不知道,老天有好好生之德吗?再说了,两个月前,在青岭堡(今钏路市东北十二公里钏路町)那边发现了一座煤矿,到时候还需要大量的土人苦力去挖掘,可不能轻易都给祸祸了。”
“没错,这些土人种地不行,但出把力气还是勉强可以的。最不济,还能在林子里猎来大量的野味和皮毛,对咱们来说,那可是多了不少肉食。得来的那些皮毛转卖到大明,也能换来不少银子。”
“吁……”正说着,有人发现从堡寨的方向奔来一队骑士,立时止住了话语,齐齐望了过去。
整个北瀛岛上马儿并不多,拢共不到三十匹,再分到沃川那边十几匹,留在临海堡的就剩不了多少了。
因而,能骑马的人不是拓殖队的高级官员,就是传讯的哨骑,或者是那些金贵的骑兵。
“……是队长大人!”有眼尖的人低声呼道。
转瞬间,那队骑士奔至近前,齐永泽轻勒缰绳,停在了码头泊位边上。
“大人!”
“大人!”
“……”
码头上围聚的人群纷纷向他躬身施礼,并热切地朝他呼应着。
“孙大呢?”齐永泽翻身下马,一边举着马鞭微笑着向人群挥动致意,一边四下看着。
方才他正领着一小队骑兵巡查临海周边的堡寨据点,检查移民们防寒过冬情况,闻知两个多月前派出的探索船返回港口,便立时奔了过来,准备找船长询问一番他们探查的结果。
整个北瀛岛拓殖队在今年接收了四千余大明移民,在获得丰富的人力资源的同时,也承受了巨大的经济压力。
因为,在将这么多移民送至北瀛岛时,那可是需要他们支付大笔运费的。
从广东发送移民的价格是每人二十两银子,从东江镇转运的价格则为十二两银子。
若是加上部分额外需要花钱“招揽”的工匠、艺人以及年轻妇人,那则又是一笔庞大的支出。
尽管,新洲本土那边在挖金矿,暂时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