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种下恶孽,便得恶果。”
普泓双掌合十:
“罪过,罪过!”
黄衫少年哂笑:
“是不是普智老和尚都跟你说了,言那个张小凡性子执拗,更是天生倔强,隐忍守诺。”
“他答应下来的事,一定不会泄露,那么也就不会暴露什么,从而保全天音寺的声誉。”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微变,不过大多数的人眼神依旧显得困惑。
“近些时日,我经常在想,若是我暴露自己会《大梵般若》,还有魔教至宝噬血珠,定会让正道三大派齐聚一堂,于此被诸位诘问。”
“而我应该就是咬牙不说。”
庄不染加重语气:
“如我当年说的那样.死也不说。”
他的眸光落在天音寺众僧身上:
“不知向来慈悲为怀的僧人,是眼睁睁看我被打死,还是就口头上劝一劝,再来一个作壁上观。”
“其实我也很是能理解,冤死一个青云门弟子,既能绝了《大梵般若》外泄的可能,又能保千载声誉,何乐而不为。”
众人听到黄衫少年竟会天音寺诸般玄功妙法之源的《大梵般若》,还有拥有魔教至宝噬血珠,脸上浮现大为吃惊之色。
“阿弥陀佛,张施主对本寺误会太深。”
普泓苦笑一声,道:
“法相,不必隐瞒了,都说出来吧,当年本就是师弟做了错事。”
法相神情苦涩:
“当年杀害青云山脚下草庙村全村的凶手,是我的三师叔,位列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智大师。”
这一句话犹如在平静的大海中扔了一块巨石,掀起惊涛骇浪,在场人的神色复杂至极,而林惊羽呆愣的站在原地。
只见法相继续说道:
“普智师叔一心想求得长生不死之功果,而当今之天下,佛、道、魔三教最为鼎盛,术法造诣最高最深,其中道家奇术,精深神妙,与佛门各擅疆场。”
“若能联手研习,必能参破生死之迷,解开长生死结。”
道玄真人听到这里,略有所思的道:
“怪不得前些年普智三番两次的来我青云。”
法相点头:
“正因每次都被掌门真人婉言拒绝,最后一次下了青云山,在夜宿草庙村之时,遭遇一位黑衣人。”
“这名黑衣人看似想掳走这位林惊羽师弟,实际是为了对付普智师叔,只为夺取他用佛法镇压的邪物噬血珠。”
“期间把天下奇毒之物七尾蜈蚣藏在林师弟身上,借此咬伤了普智师叔,而后还用出青云门《神剑御雷真诀》,终究把他逼到油尽灯枯的境地。”
“接着普智师叔遇到张师弟,他自知必死,又不甘心平生大愿无法达成,突发奇想的想把天音寺无上真法传于一人,再让此人拜入青云。”
“只要他身兼两家之学,必可突破万年来长生不死的迷局。”
登时,在场人的眸光全都落在黄衫少年身上。
“普智老和尚之所以把《大梵般若》传给我,而不是传给惊羽,应该是觉得他的资质太好,过于显眼。”
法相赶忙道:
“张师弟,也不全如此,普智师叔也是因为真心喜欢你的心地质朴,所以不仅传了你千年来从不外传的《大梵般若》,还把噬血珠交于你。”
“倒果为因,令人作呕。”
庄不染平静道:
“普智老和尚传我《大梵般若》,只是为了他心中的执念,交给我噬血珠,亦是怕黑衣人折返。”
“至于你所言的心地质朴,他只是觉得我这种性情,能更好的帮他完成不曾达成的愿景。”
“我想之后的事情,便是他这种无法摆脱贪嗔痴三毒的所谓神僧,早就被噬血珠的邪力侵染而不自知。”
“心中忽地冒出邪念,觉得我一个资质平平的山村孩童,如何能顺利拜入青云,就想将草庙村村民尽数杀光,青云门必然会念我孤儿身份收录门下。”
林惊羽听完,总算到了忍不可忍的地步,他瞋目切齿的看向法相,拔剑朝他砍去。
苍松道人阻拦及时,遂让齐昊把林惊羽看住,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挣扎不已,泪流满面之余,还发疯似的大喊: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天音寺以普泓、普空为首,众僧人尽数低头,面有愧色,低声颂佛号不止。
苍松道人脸色严肃,看向法相,道:
“你不是说普智已经油尽灯枯,为何天音寺能知内中详情?”
“普智师叔结交过一个异人,得到一枚名为三日必死丸的奇药。”
“服食此药,不管有再重伤势,三日之内也能激起身体全部潜力,保住性命,但三日之后,纵然伤势复原,也一样必死无疑。”
“他便在三日之内赶回天音寺,将这前因后果一一说出。”
法相语气顿了顿,万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