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陆明华沉默片刻:“督宪,如果使用实弹,恐怕舆论……”
“舆论我来处理。”
肥彭冷冷地打断他,却在心中盘算——这是何耀宗的提案,怎么也轮不到我来背黑锅。
如果国际舆论压不住了,那自己到时候就‘忍痛’处理几个相干涉事人,不是正中自己下怀?
与此同时,笔架山别墅里,何耀宗正悠闲地品茶。
电视上播放着难民营暴动的现场画面,他却没有丝毫紧张。
“何生,要不要我……我去现场看看?”
打靶仔在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见到这些暴躁的越南仔,他实在是手痒难耐。
何耀宗摆摆手:“不必,师爷苏能处理。”
他指了指电视:“你看那些越南仔,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能成什么气候?”
就在这时,何耀宗丢在沙发上的手提电话响了。
何耀宗接起来,听了几句,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对身边的打靶仔笑道说:“好了,正如你意,准备车,我要亲自去白石难民营!”
“何生,现在那边太危险!”
“危险?”
何耀宗冷笑一声:“正是危险才要去,我不去,陆明华那边就要遭殃了!”
白石难民营已经变成了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
燃烧的棚屋冒出滚滚黑烟,催泪瓦斯的白雾笼罩着整个区域。
难民们用湿布捂住口鼻,仍在为留在港岛,做最后的挣扎。
情况已经失控,所有人再难保持冷静,见到警队开始动真格了,阮文雄不得不冲在最前面,手臂的衣袖已经沾了鲜血。
他刚刚砸倒一名防暴警察,正要去抢对方的盾牌,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响。
“全体注意!最后警告!立即放下武器!否则将使用实弹!”
阮文雄愣了一下,随即强扮镇定大笑起来。
“吓唬谁呢!他们不敢开枪的!”
他高举铁棍,用越南语对身旁纠集的难民大喊道:“同胞们,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退缩!无非就是一死,只有硬顶下去,才有一线希望!”
师爷苏躲在一台冲锋车后边,忍不住对一个负责维护难民营秩序的惩教署职员问道。
“这家伙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
这名职员将阮文雄的话如实对师爷苏翻译了一遍,师爷苏不禁皱眉。
“兄弟啊,就凭他这句话,怎么都要把这些越南仔遣返回……回去才行!
什么同胞,一群寄生虫罢……罢了!”
就阮文雄招呼人冲上去,准备做最后一搏的时候,枪声响了。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过后,阮文雄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低头看着胸口迅速扩散的血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居然真的开枪了?
而且第一枪就打的自己?!
这不可能啊,港岛真的不在意舆论的影响,居然真的敢血腥镇压他们这些难民了吗?
就算真的要镇压,也不该开枪打向自己啊!
打死了自己这个牵头的,到时候他们和谁去谈条件?怎么控制这些暴动的难民?
贯穿身体的子弹没有给阮文雄留下太多思考的空间,他的意识很快就模糊起来。
随着阮文雄缓缓倒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周围的难民瞬间呆住了。
枪声如同给混乱的现场按下了暂停键,整个难民营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尖叫声、哭喊声爆发开来。
难民们开始四散奔逃,而防暴警察则趁机推进,迅速控制了局面。
当何耀宗的车队抵达时,暴动已经基本平息。
师爷苏一脸的惊魂未定,跑了过来:“何……何先生,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
何耀宗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他掀开一角,看了看阮文雄那张已经失去生气的脸,又轻轻盖上。
“拍下来。”
他对身后的摄影师说:“多拍几张特写!”
然后,他走向正在接受包扎的警员们,高声说道:“各位辛苦了!你们今天的行动,捍卫了香港的法律与秩序!”
警员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立法议员会亲自到场。
何耀宗继续道:“我已经联系了医院,所有受伤的兄弟都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恒耀将会调动专项资金,为每一位受伤的警员,提供至少五万块的医疗补助!”
“丢!”
“何生,你怎么不早说!”
这些差佬中,有不少人是识得何耀宗,甚至与何耀宗打过交道的。
眼下听到何耀宗讲这番话,一个个无不捶胸顿足,后悔自己刚才冲得太保守了。
他顿了顿,看向阮文雄的尸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