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滚蛋了,就跳出来扮好人,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还他妈拿我的钱去扮好人?!”
师爷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布政司霍德虽然没有公开表态,但陈芳安已经在多个场合暗示……
屋邨救济署怎么说也……也是市政机构,有义务付出港府安排的!
如果我们拒绝,那么到时候麻烦会接踵而来……”
“让她放马过来,连卫奕信都得滚蛋,她一个香蕉种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何耀宗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个跳梁小丑能翻出什么浪花!”
……
屋邨救济署拒绝救济外裔工会的消息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外裔社区。
陈芳安的演讲被反复播放,工会领袖们愤怒地挥舞着被驳回的申请单,在街头巷尾煽动情绪。
“这是赤裸裸的歧视!”
“我们在港岛工作,在为港岛建设,凭什么不能享受救济?”
“何耀宗以为他是谁?港岛的土皇帝吗?”
“这里是女王的港岛,是大英的港岛,不是他何耀宗的港岛!”
愤怒的声浪一天高过一天,而布政司在明面上则恰到好处地保持着沉默,任由这把火越烧越旺。
背地里,受霍德的要求,陈芳安已经开始在筹备新一轮的示威活动。
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政治部那几个鬼佬,是怎么死在启德机场外围的。
不知道这种境界让何耀宗面对一次,他该作何处理。
“陈,港督先生说的不错,你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智囊!
让这些外裔市民去笔架山闹事,按照何耀宗的脾气,他是断然不可能坐视那些市民在他家里搞事的!”
自从受到肥彭指点,扮了一段时间的缩头乌龟之后,霍德的日子是越过越清闲了。
今天他脸上难得的露出一番欣慰的笑容,如是对陈芳安夸赞道。
这让陈芳安一时间受宠若惊。
“布政司先生,其实主要还是港督先生指点的好,我只是个坚定的执行者罢了。
港督先生的计划可以说是稳操胜券,如果何耀宗咽不下这口气,那么他就是在否定屋邨救济署的合法性。
而且那些外裔市民如果出现什么死伤情况,何耀宗必定会陷入前所未有的舆论风波。
之前他所作的一切为民请愿的假象,也会被尽数戳穿。
下一步港府就可以针对他做更多的限制计划,他将再也找不到理由来对抗港府对他的挟制!”
“good!good!”
霍德连连竖起大拇指,他现在是彻底对肥彭服气了。
这家伙真正意义上懂得华人,让一个靠谱的香蕉种来斗华人,可比他们英国人亲自下场要方便多了!
只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稳操胜券的计划,只有开了挂的人才有资格说稳操胜券这句话……
元旦过后的第五天清晨,何耀宗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电话那头,恒耀安保主管的声音紧绷如弦:“何先生,有超过两百名外裔聚集在笔架山脚下,举着标语朝别墅区来了!”
何耀宗连坐都懒得坐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通知安保队增援,然后打电话报警!”
挂断电话,何耀宗不慌不忙地洗漱更衣,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
当他站在二楼阳台向下俯瞰时,黑压压的抗议人群已经将别墅前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何耀宗滚出来!”
“种族歧视者!”
“我们要公平!我们要救济!”
“港府让你主管屋邨救济署,你就是这么区别对待的吗?!”
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个激动的年轻人甚至开始向别墅投掷石块。
何耀宗注意到,在人群后方,几个熟悉的面孔正拿着相机记录这一切——是《南华早报》和《星岛日报》的记者。
何耀宗轻啜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他不慌不忙朝着在门口准备就绪的安保团队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冷漠地转身,坐到了二楼大厅的沙发上。
咔嚓——
别墅大门口厚重的铁门被人推开,一队恒耀安保人员列队出现在别墅大门前,清一色的黑色制服,腰间别着各式家伙和对讲机。
砰——
带队的安保没有半句废话,开门第一件事情,就是举枪朝着天际开了一枪,以此来证明他手中拿的是真家伙。
尖锐的枪声直接唬住了大部分人,但也有少数被布政司买通过的内应,依旧在硬着脖子制造混乱。
“暴力镇压啦!”
“恒耀要杀人啦!”
“来,杀死我啊!让世人好好看看,何耀宗的心是黑的!”
何耀宗坐在大厅里,听到别墅外围传来的这句话时,不免笑了一声。
他的心是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