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吩咐道:“备车,去赤柱!”
……
此时油麻地,一家ptu深夜巡逻指定的冰室里头,肥沙正一脸地不忿,在那饮着冻啤酒。
今晚他真是倒了大霉,一肚子苦水,又找不到人来诉说。
偏偏那些巡街的ptu,又被调去支援了,自己只能独坐冰室自斟自饮,连个倾诉对象都没有。
“沙sir,一个人喝闷酒啊?”
就在肥沙郁闷至极,有个男人坐到了他的身边,肥沙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正是a组的陈永仁。
“是阿仁呐,我记得你上个月的考试不是通过了,怎么,今晚开工还是没有你的份?”
不知缘何,见到陈永仁这个倒霉蛋之后,肥沙心中不禁好受了点。
他这点遭遇和陈永仁比起来,好像算不得什么。
陈永仁笑笑,坐到了肥沙的对面。
“沙sir,别开玩笑了,像我这种人,点会得到大sir们真正的信任?
我在油尖旺混了十年,他们能不把我当作社团的打进警队的内应,我就谢天谢地了!”
“唔,话不能这么说!”
肥沙起开一瓶啤酒,给陈永仁倒了一杯,同时挥手示意老板再送份水煮花生过来。
倒好酒之后,肥沙才再度开口。
“其实就是这些扑街有眼无珠,一意孤行来的!
我都不知道,他们点解就要同和联胜过不去?
和联胜现在多好!要是港岛的社团个个都似他们这般,丢,我哋o记就是港岛最清闲的部门了!”
陈永仁端起啤酒杯朝着肥沙示意了一下,苦笑一声。
“沙sir,你还敢替和联胜讲话?”
“有乜不敢?我同你讲,就是一哥来了,我还是这句话!
o记做事有o记的方式,我主管庙街一带,自从和联胜接手了庙街之后,这边的治安有没有改善,我能不知道?!”
肥沙似乎是有些酒劲上头了,说着声音陡然加大。
“三个月,最大的一起案子系两个摊贩抢生意互泼沸油,最后赶在我哋出警之前,就被和联胜的睇场马仔给搞定了!
这样的社团,你一天到晚盯着他干什么?
这个周启明,我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飞机,政治部出来的,没有一个好鸟!”
就在肥沙肆意宣泄着心中不满的时候,有队ptu临时收工,走进了饭堂。
陈永仁赶紧朝着肥沙打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了。
肥沙却是回头睇了一眼,脸上顿露喜色。
“怕什么?都是自己人!
何sir,今晚o记拉着你哋加班,有乜鬼收获没有?”
“冇啊!个个场子都干净得很,连根毛都没有捞到!”
带队的机动部队队长何文展摘下头上的帽子,也坐到了肥沙的身边,睇了眼陈永仁,旋即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回答道。
“不过听说观塘那边收获不少,你哋a组的廖sir拉了几十个人回去,听说还捞走了不少的账本!”
……
赤柱监狱的探视室里,吹鸡被狱警带了进来。
已经坐了好几个月监的吹鸡略显困意,但气色却一如既往的好。
托社团的福,监仓里头的各路关系都给他打点妥当了,除了没有自由,吹鸡在里边的日子过得并没有比外边差多少。
“你是边个啊?”
吹鸡在对面坐下,望着这个有些面生的差人,不知道这家伙大半夜跑到赤柱来见自己是什么意思。
周启明直接打开公文包:“吹鸡,我是o记的新任主管周启明。
你还有两年刑期,但如果配合我们,明天就可以假释!”
吹鸡挑了挑眉:“哦?周sir这么有能量?不知道要我做些什么啊?!”
“很简单,只要你承认何耀宗是和联胜现任龙头。”
周启明推过一份准备好的声明:“签个字,明天叫律师去惩教署走一趟,话你身体有问题,你就能出去了。”
吹鸡看都没看那份文件,不禁哑然失笑。
不说他签了这个字,会不会获得假释机会。
就算有,他也万不敢去做这种事情的!
“周sir,你是不是搞错了?何耀宗是屋邨救济署署长,正经的太平绅士,点会是和联胜的龙头?”
“别装了!”
周启明压低声音:“他是不是和联胜的龙头,我比你更加清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监仓过得什么日子,不承认,以后你在监仓的日子会相当难熬!”
吹鸡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盯着周启明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启明望着吹鸡,沉默了良久,最终决定使出了杀手锏。
“你女儿在英国读书吧?我今晚有收到一则消息,她在伦敦,好像被当地的黑帮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