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之职权,内监权重属南镇抚司。尽管东司房被削去了监督权,但本部衙门和直属部队却被保留了下来。
“骆经历。您怎么来了。”以正四品指挥佥事衔掌东司房印海镇涛不知道骆养性为什么会突然造访东司房。
“海佥事。我来这儿送您一份功劳。”骆养性面上微笑,心头滴血:太可惜了。
骆思恭让骆养性到此为,止不要在孙如游的身上作文章。骆养性直接一步到位。干脆送出去不干了。
他想得很透彻,如果不能扩大株连,就算审得再透彻,功劳也就那点儿,而且其中很大的一部分要被查出孙如游的北镇抚司分走。与其冒着让父亲都偃旗息鼓的风险去争这么点儿塞牙缝的东西,还不如甩出去。
他想来想去,最后选了有缉事权的东司房。
“功劳?什么功劳?”海镇涛本能的警惕起来。
“孙如游,孙侍郎,您知道吧?”骆养性笑着说。
“知道。”海镇涛也在笑,不过他微皱的眉头却在暗示并不高兴。
“改元在即,经历司需要将万历年间所有的案牍分类整理汇总,并上报司礼监魏秉笔。”骆养性注意到了海镇涛的情绪,但他并不在乎。
“.”海镇涛眼角微抽,他已经大致猜到骆养性要说什么了。
果然,骆养性接着说:“您也知道,北镇抚司领了皇差,正主办东林党的案子。但他们人手不够,就来经历司借调。我本想兼经历司的事情,再着多领一份功劳,但我高估了自己,根本抽不出足够的精力照管两边儿的事情”
“所以呢!”海镇涛的嫡长子海博康直接打断了骆养性的发言。
“海总旗,经历司自然是要以本部事务为重的。”即使发言被海博康打断了,骆养性依旧是面色不改。“所以我就想着把这份功劳送给东司房。”
“骆总旗,您这么好心啊?”海博康轻笑一声,说道。
“各取所需,相互帮助嘛。”骆养性说道:“东司房领一份儿皇差多一份儿功劳,经历司也好抽身出来专心整理案牍嘛。”
“这不合规矩,您还是自个儿想”海博康刚想拒绝骆养性,就被父亲喝止了。
海镇涛笑得很灿烂,就连眉头上的褶皱也不见了。“骆总旗如此好意,我东司房就多谢了。”
“锦衣卫都是兄弟,何必言谢呢。”骆养性朝随行的校尉招手。“把案犯带过来。”
“遵命!”只片刻,校尉便将囚车里的孙如游给带到了东司房的正堂。
“从现在开始,孙侍郎就是东司房的犯人了。”骆养性摆摆手,方才那名校尉立刻就从怀里摸出一份很正式的文书。“本部衙门的印已经盖在上面了。”骆养性接过,然后直接放到主位的案头上。“请吧。”
“呵呵。骆总旗办事真是利索,不愧是掌卫事大人的儿子。”海镇涛看着文末的两方玺印,大幅度地点点头。
“呵呵。”骆养性没有接茬,只干笑两声。
“父亲!”海博康目瞪口呆,以为父亲老糊涂了。
“闭嘴!把案犯送入囚牢。”海镇涛对海博康说道。“快去!”
“我这儿子不识好歹,没什么出息。还请骆总旗莫要放在心里。”海镇涛没有看海博康,而是用充满笑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骆养性。
“您真是太客气了。”骆养性先是行了一个很标准的拱手礼,然后五指合拢朝向文书。“请吧。”
“怎么会客气呢。都是按规矩办事儿嘛。”海镇涛先在文书上盖上东司房的大印,然后又摸出随身携带的私印。“好了。”
骆养性目的达到,也就不再多留。“海佥事,人犯交割完毕,我也就告退了。”
“骆总旗自便。”海镇涛点点头。
骆养性走后不久,安置好孙如游的海博康从囚牢里回来了。
“父亲,东林党的差事肯定出差错了!”海博康急得抓耳挠腮。“这里面有诈啊!”
“要你说。”海镇涛脸上的假笑消失了。“这点儿事情我都看不透,我就别吃这碗饭了。之前我东司房跳着脚捞东林党的差事都捞不着,全他妈让田尔耕手底下的狗给吃完了。现在唯一一条被‘协办’的大鱼主动跳到了东司房的池子里,还不知道要搅出多大的浪来呢。”
“那您怎么还,还.”海博康不解。
“还个屁。”海镇涛看着文书。“骆少爷都把人和文书给带来了。这明摆着就是不给咱商量的余地。‘北镇抚司缺人手’、‘骆养性贪功接案’、‘但经历司事务繁忙’、‘东司房有缉事之职权,定能办好此事’。”
“他甚至还主动在文书里说自己的不是。我好久都没见过写得这么规矩的协办移交文书了。这文书送到司礼监那里都是他占理儿。真不愧是管案牍的。”
“您夸那狗娘他啊。”海博康本来想骂粗口的。“真是的,您就这么怕骆掌卫么?”
“骆大人对我海家是由提携之恩的。”海镇涛拍怕主位的靠背。“当年要不是他老人家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