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弱,只会嘴硬的人。”
“不止于此。”冯庸鄙视道:“张文锦还是有一手的,这个把月来,恐怕他早就把手伸向雁门关了。”
永兴军的事情,一直有人向自己传信。
别的不说,对人性上的事情,张文锦出手稳准狠,的确三两下就瓦解了自己打造十余年的永兴军,如果不是胡人闹事,自己还真没有了机会。
虽然气愤手下们的不忠心,冯庸却也更有了把握。
这把握还是来自于张文锦。
王信又如何?
就不信了,他和自己一样离开了自己的军队,他带兵才几年?难道他就与众不同?他的手下就个个忠心不二,不为外物所动?
王信就算回到了大同,他的属下也被张文锦给拉拢住了。
以张文锦的德性,冯庸不相信张文锦能解决胡人的事,如果张文锦能解决,那自己就没有机会,如果他解决不了,自己就有机会。
冯庸感叹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父亲,此话何意?”年轻人无法理解,于是请教。
冯庸得意的笑道:“王信能回大同,看起来是他占了便宜,其实才吃了亏,我目前不能回,看起来吃亏,其实才占了便宜,老天都在帮我啊。”
“哈哈哈。”
冯庸忍不住大笑。
看到父亲如此自信,年轻人也高兴了起来。
——
与张吉甫达成一致后,王信并没有拖延,带上自己的亲卫,还有在京城逗留了许久的郑浩,一行人匆匆赶回大同,因为路途炎热,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远离了城镇,进入了山区,道路旁的一棵大树下,好大的阴凉,史平等人牵着马去喝水,顺便让马儿在路边吃点绿草。
郑浩靠着树根扭过头,向旁边石头上坐着的将军说道,“将军,我们现在不用急。”
王信正举着牛皮袋喝水。
王信从来不喝生水,外出的路上向来带足够水袋,装好了煮熟的凉开水,每到下一个城镇或者驿站,第一件事就是更换水袋里的水。
一边喝水,王信擦了额头上的汗,听到郑浩的话,知道他什么意思,摇了摇头笑道:“虽然八九月才是胡人入关的高峰期,可万事不预则废,不打无准备之仗,接下来的事情忙不完,哪里还有时间耽误。”
单于和自己交过手,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欧彦虎通过单于,也会了解自己的作战方式。
关外现在的情况,对大同而言发生了变化,和以往了解的不一样,所以大同等于是瞎子,而胡人因为以往对大同的了解,却对大同知根知底,这是很危险的。
欧彦虎既然敢作乱,必然有他的底气。
王信从来不会小瞧对手,这是兵家大忌,哪怕对待倭寇,自己都全力以赴,何况是北边的敌人,历来中原被北边打败,极少有被南边打败。
郑浩欲言又止,想起祖父对自己的嘱咐,要做大家都喜欢的人,不要做得罪人的人,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内心挣扎。
王信见状,笑道:“有话就说。”
郑浩不再犹豫,担心道:“张抚台手段老辣,恐怕对雁门关早就下手,如今轻易让将军回去,很可能打算让将军背锅,万一战场有变,责任就推给将军。”
陆仲恒和贾政都不同意王信现在回大同,郑浩在扬州会馆看见过,心里放不下这件事。
原来如此,王信莞尔一笑,看来郑浩心里偏向河西营,才会为河西营的事着急,至少走在这个方向上,河西营每个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只有团结一心,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胜利者的一方,必定比失败的一方要团结。
看到自家将军不以为然的笑容,第一次谏言的郑浩内心升起一股挫败感,不服气道:“难道属下说的不对?”
王信见史平等人都回来了,晌午已经过去,可以再赶一段路,于是站起身,拍了拍郑浩的肩膀,“要相信兄弟们。”
说完,走去吩咐众人,留下郑浩呆在原地,郑浩看着将军的背影,将军的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能成为将军信任的人,将会得到将军毫不保留的信任。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将军这样做很得人心,恐怕也容易被小人利用。
自己得为将军防着点。
郑浩跟了上去,史平和小石头一人拉着两匹马,史平拉过来将军的马,小石头为书吏郑浩牵过马。
少年亲卫们从小吃得苦已经够多了,如今赶路而已,算什么苦,反倒是郑浩成为队伍里的包袱,需要人们关照他,令郑浩很不好意思。
——
赵雍回到雁门关,得知汤平最近的举动,心里头恼火,最后忍了下来,看到刘通从京城回来,赵雍心情才好了不少。
“关外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刘通第一时间问道。
众说纷纭,各种说法都有,甚至有胡人入关了,刘通无法分辨,赵雍从大同返回,他应该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