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道,不,是整个防线数百道枪口焰在刹那间连成一片,在雅克面前形成了一道由钢铁,火焰与意志铸就的,毁灭性的火墙。
铅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刺破硝烟。
紧接着,是令人头皮发麻的铅弹入肉声。
雅克透过硝烟的缝隙,能看到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波蛇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迎面砸中。
它们的身体在冲锋中猛地一顿,鳞甲碎裂,血肉横飞。
有的蛇人上半身直接爆开血洞,向后仰倒,有的被铅弹巨大的冲击力打得蛇躯扭曲翻滚。
密集的弹幕扫过,瞬间在前方制造出一片血肉模糊的死亡地带,蛇人冲锋的狂潮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势头为之一挫。
浓烈的硝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扑面而来,让雅克下意识的摒住呼吸。
他看到射击完毕的士兵们动作熟练地后退,让出位置,后面装填完毕的士兵立刻顶上,枪口再次从胸墙的射击孔中探出,等待着下一次死亡的命令。
军官的吼声再次响起,穿透枪炮的喧嚣。
“装填,快,下一列准备!”
雅克靠在身后一根支撑营帐的木桩上,心脏仍在狂跳,握着剑柄的手心全是冷汗。
他即便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战争最残酷,最暴烈的一面,可是这瞬间爆发的毁灭性力量,那整齐划一的钢铁意志,那生命在弹幕前脆弱如纸的残酷,还是让他感到紧张和兴奋。
丢你雷姆正在皱着着眉头看着打得正热闹的前线,火枪兵的齐射虽然震撼人心,却并不能真正的阻挡蛇人浪潮的推进。
“火炮,我们的火炮在哪里?”
话音刚落,
虎蹲炮就立刻回应了他的叫喊。
这些部署在防线最前沿,射角低平的轻型火炮率先发出了沉闷的咆哮。
火光喷射,浓烟弥漫,霰弹如同致命的铁雨横扫而出。
冲在最前面,就差四五十米就要冲到大营拒马防线的蛇人队列仿佛被无形的巨镰狠狠割过,瞬间倒下一大片,残肢断臂混合着泥浆飞溅,凄厉的惨叫被淹没在更大的喧嚣中。
紧接着,部署在稍后阵地的三斤,六斤野战炮发出了更雄浑的怒吼,炮口喷吐出长长的火舌,沉重的实心铁球带着恐怖的动能呼啸而出,狠狠砸进汹涌的蛇潮之中。
铁球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犁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胡同,无论是坚硬的鳞甲还是强韧的蛇躯,在绝对的冲击力面前都脆弱不堪。
每一次炮击,都能在密集的蛇潮中制造出短暂的,血肉模糊的空白地带。
即便蛇人的数量实在是惊人,并且它们天生冷血的种族特征,能让蛇人碾着同伴的尸体和血泥,无视着惨重的伤亡,以惊人的悍勇继续冲锋,迅速填补了炮火撕开的缺口。
可是面对上百门大小火炮的轰击,蛇人的浪潮犹如撞上了防潮堤,撞得稀巴烂,大部分都留在了冲锋的路上,只有少部分越过炮弹雨,结结实实的撞在拒马和铁丝网的防线上。
冲在最前面的蛇人,多是鳞甲相对厚重,体型更为粗壮的战士。
它们眼中燃烧着嗜血的狂热,似乎认为只要撞开这些木头和铁丝的障碍,就能将脆弱的人类撕成碎片。
然而,等待它们的,是远比铅弹和炮弹更阴险,更令人绝望的陷阱……圣讨军当中,有不少玩家玩过二战游戏,精通铁丝网和拒马的布置之法。
不要说蛇人,即便是轻型坦克撞上去,都讨不了好。
用削尖木桩交叉捆绑,深深楔入泥土的障碍物,如同狰狞的獠牙,率先迎接了蛇人的冲击。
高速冲锋的蛇人猛地撞上去,粗壮的蛇躯固然能将最外层的木桩撞得摇晃甚至断裂。
但尖锐的木刺也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它们相对柔软的腹部鳞片,剧痛让它们发出凄厉的嘶鸣,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身体痛苦地扭曲,反而堵塞了后面同伴的路径。
一些试图蛮力撞开拒马的强壮蛇人,往往会被数根木桩同时刺穿,像被钉在标本板上的巨虫般徒劳挣扎。
除此之外,还有无声的杀手,密密麻麻撒布在拒马之间,铁丝网下方的锋利铁刺,在照明弹的光芒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蛇人蜿蜒行进的特性,使得它们巨大的蛇腹不可避免地碾压过这些区域。
这些尖锐的铁刺便轻易地刺穿了蛇人下体的鳞片和皮肤,深深扎入血肉之中,它们每前进一寸,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和新的伤口。
许多蛇人痛苦地翻滚,抽搐,试图甩掉嵌入皮肉的铁刺,却只是让伤口撕裂得更大,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泥泞。
它们翻滚的身体又成了后续蛇人冲锋的绊脚石,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蛇腹铁丝网,这才是人类防线真正的噩梦。
这种特制的铁丝网并非垂直布置,而是以复杂角度铺设,低矮,密集,带着无数尖锐的倒刺。
它并非是专门针对蛇类生物的爬行特点制造出来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