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结冰的擦干净,盔甲扣带再检查一次……”
命令传开。
玩家们再一次行动起来。他们纷纷掏出自己的保温瓶,小口啜饮着里面不再温热,但是没有太冷的蜂蜜烈酒,感受着那股微弱却坚定的暖流从喉咙蔓延到胃里,再艰难地向四肢扩散。
更重要的动作开始了,他们用力地、反复地跺脚,试图将血液泵入冻得麻木的脚趾,疯狂地搓手,互相拍打肩膀和后背,原地小幅度跳跃,活动着僵硬的膝盖和腰胯。
林间响起一片沉闷的踩雪声、拍打声和压抑的呻吟声。
一些被分到盔甲的老玩家,动作相对从容。他们熟练地检查着燧发枪的枪管和燧石,用布条擦拭着长剑和战斧上的冰水,调整着护腕和胫甲的绑带。
脸上虽然也有疲惫和冻痕,但眼神里却燃烧着即将投入战斗的兴奋火焰。
而另一些没有分到盔甲,或状态不佳的玩家,则显得更加狼狈。
有人哆哆嗦嗦地试图把冻硬的燧发枪扳机扳回原位,结果差点掰断弹簧。
有人想把结冰的匕首插回刀鞘,却因为手指不灵活而把刀鞘和手套冻在了一起。
更有人因为跺脚太猛,一头栽进旁边的雪堆里,引来同伴一阵毫不留情的哄笑。
“哈哈哈……瞅你那笨样,不会是喝醉了吧”
“省点力气吧,兄弟,等下砍人的时候,别把自己绊倒了!”
“喂,你手套上那是啥鼻涕冻上了真他妈恶心……”
嘲笑和粗鄙的调侃在玩家之间回荡。
这种互相挖苦,在冰冷的死亡威胁和长途跋涉的疲惫之后,反而成了一种扭曲的宣泄和团队凝聚的方式。
那些掉队者的“愚蠢”和此刻同伴的“狼狈”,都成了他们确认自身“优越”和“幸存”的佐证。
小刀扎屁股、林若宇和老李再一次聚在一起,低声快速地商讨着最后的进攻细节。
林若宇拿出一个简陋的、用木炭画着线条的木板地图,指着几个点,述说着他的整体计划。
小刀扎屁股则反复强调着他率领尖刀部队的突击位置和火箭筒的发射时机。
老李则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膛,表示由他带领的汉唐武士重甲会在尖刀小队撕开第一道口子后,以最快的速度跟上,不会落后。
二十分钟的休整时间在极寒中流逝得飞快。
玩家们的动作渐渐从僵硬变得有力,麻木的身体被烈酒和活动唤醒,眼神中的疲惫被一种混合着紧张、亢奋和杀戮欲望的光芒所取代。
他们开始默默地重新整理装备,将燧发枪和手枪插在顺手的位置,把战斧、长矛紧握在手中,检查着盾牌的握把。
森林里,沉重的呼吸声逐渐被一种压抑的、充满金属摩擦和皮革收紧的肃杀声响所取代。
玩家们如同从冬眠中苏醒的狼群,在暴风雪后的寂静林间,舔舐着獠牙,等待着扑向猎物的命令。
军营内昏黄的灯火,透过稀疏的林木,在雪地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成了他们眼中唯一的目标。
出发的时刻,再次降临,这一次,玩家的目标不再是风雪,而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