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其次,彭城为淮北第一坚城,有北国锁钥、南国门户之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拿下这座城池,即便桓玄倾国而来也不怕。
“哈哈哈,早该如此!”刘遵大笑。
两日间,兵马自各郡而来。
这次南下不是攻城,主要是壮一壮声势,也就不用那么多兵马。
只有骑兵和两校甲士而已。
这两年吃饱了饭,一个个虎背熊腰,极其雄壮,兵器盔甲,无不精良。
就连胯下的战马都分外健硕。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晋人的身高、身体素质明显强于胡人,两汉时一汉抵五胡,刘道规觉得自己麾下人马,差不多也能以一敌三了。
正准备下令,沈庆之却一路小跑赶来,“将军,琅琊刘主簿求见。”
“是刘兄来了,快快有请。”刘道规心中一喜,刘穆之比戴耆之靠谱多了。
寸有所短,尺有所长,戴耆之精通阴谋诡计,缺乏远见,不擅长阳谋战略。
东面几匹快马奔来,为首一人正是刘穆之。
到了刘道规面前,才低声道:“将军万万不可在此时占据彭城。”
一上来就泼了一盆冷水。
“为何?”
“刘都督还在,若桓玄令刘都督携北府军来攻,将军何以自处?”刘穆之一句话就道出了其中关键。
刘牢之这人当狗还是合格的,给一根骨头,他逮谁咬谁。
他若率手上两万精锐来攻,自己就算能挡住,肯定也伤亡惨重。
桓玄这一战,步步占得先机,肯定有个厉害谋士。
随便一个驱狼吞虎之计,就能让自己受不了。
彭城是刘牢之的地盘,门生故吏乡党亲眷遍布,到时候里应外合都有可能。
高珣道:“若无彭城,淮泗无险可守。”
刘穆之道:“拿下彭城便能守住淮泗么?桓玄如今挟天子以令四方,朝廷诏令一下,军心立即动荡。”
刘道规是晋室的建威将军,可以割据一方,可以军令有所不受,但朝廷大军来袭,肯定有人心怀疑虑。
建威中军的核心其实还是曾经的征虏中军以及军户。
两晋加起来,两百年天下,大义名分深入人心,无可取代。
这也是桓玄手上最大的筹码。
刘遵急吼吼道:“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桓玄一定会对付我们。”
刘穆之却云淡风轻道:“桓玄要对付将军,至少要在清理了刘牢之之后,刘牢之若死,将军便可名正言顺入彭城,得其部众为己用。”
“若非刘兄赐教,我几自误也!”刘道规由衷的拱手一礼。
想法是对的,但时机不对。
治大国如烹小鲜,割据一方也是如此,讲究火候。
刘穆之连忙还了一礼,“刘牢之若死,京口北府诸将必会受牵连,将军只需静观其变,便可收敛人心。”
“我兄长现为建武将军,还在京口,会否受到牵连?”刘道规担心起刘裕来。
这年头想要崛起,单打独斗行不通,必须家族或者宗族的助力。
兄弟二人一南一北,本质上同气连枝。
“将军若按兵不动,建武将军在南面便可高枕无忧,妖贼未灭,对桓玄还有用处,晋室病入膏肓,桓玄得一时之机,入主建康,却未必能坐稳江山,将军不放拭目以待。”
桓玄取代司马元显,晋室这个烂摊子就转嫁到他身上。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刘穆之一席话,让刘道规豁然开朗,眼下局面一动不如一静。
该着急的不应该是自己。
当即解散人马,向建康派出细作,继续观望形势发展。
很快,桓玄便露出獠牙,杀司马道子、司马元显、庾楷、司马尚之等五百余口。
清理了司马道子父子后,留桓谦、卞范之坐镇建康,桓玄做做样子,辞去录尚书事,效仿其父,出镇姑孰。
桓温当年逼朝廷加九锡,也是坐镇姑孰,却老死而不可得。
几天后,刘怀肃送来刘裕的信,竟然与刘穆之想法一样,让刘道规不要轻举妄动。
“北府还在,桓玄未敢轻动,旬日之前,尚召我入府,甚是笼络,且有王中书暗中庇护,妖贼沉寂一年有余,即将卷土重来,江左之事无须多虑,汝可厉兵秣马,以待时变……”
兄长刘裕不喜读书,字写的实在有些不堪入目,但字里行间情真意切。
有他这封信,刘道规放心多了。
桓玄不是傻子,北府兵权分散,反而难以一网打尽,贸然动手,只会激起兵变。
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在前面。
刘牢之个子最高,声望最大,应该找他。
果然,这封信送来仅仅三天,孙恩又纠集十万人马,卷土重来,趁火打劫。
也不知是不是被刘裕打怕了,这一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