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听到朱楩如此直白的话语,不禁微微一怔,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朱楩会如此坦率,甚至连一点铺垫都没有,就这样毫不掩饰地开口了。
“十八弟,你这可是在劝你十五哥我谋反呀!”朱植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因为在以往的交流中,人们往往会对这个敏感的词汇避而不谈,即使是那些实际上已经谋反的人,比如燕王朱棣,大家也都会用一些隐晦的说法来指代,而绝不会像朱楩这样直接将“谋反”二字说出口。
朱楩似乎对朱植的反应并不在意,他再次点了点头,坦然地说道:“不错,十五哥这么理解也对,倒不如说直白些,弟弟我就是来劝十五哥反了吧。”
朱植闻言大惊失色,他急忙挥手示意宾辅去把房门关上,并压低声音说道:“小声些,小声些,虽然这里是我的王府,但你就不怕有朝廷的人在暗中偷听吗?”
朱楩见状,与一旁的朱权相视一笑,朱权接着说道:“若你这王府真有朝廷的眼线,恐怕你在收到诏令不久后就已经被押解到京城了。十五哥之所以能够一直观望局势到现在,就说明你这里很干净,并没有朝廷的人安插其中。”
“所以想必二位弟弟也知道了,我已经决定回京了,我劝你们也不要掺合了,眼下实力悬殊,四哥必败。”朱植一脸严肃地摆手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决绝。
朱权沉默不语,他心里很清楚,朱植说的确实是事实。李景隆率领的五十万大军,此刻恐怕已经如洪水猛兽一般,气势汹汹地攻打北平了。这根本不需要用脑子去想,光凭常识就能知道,在如此巨大的兵力差距下,朱棣那不到十万的兵力又能有多少胜算呢?
朱植的目光一直落在朱楩身上,他用眼角的余光向朱楩示意,希望他能开口说些什么。毕竟,朱植自己也算是被劝说的一方,只是现在他已经决定加入其中,但朱植还没。
终于,朱楩打破了沉默,缓缓说道:“十五哥,你可想过,如果四哥战败了,你接下来会怎样呢?”他的声音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忧虑。
朱植显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虽然陛下削藩的确有些激进,但是经过四哥这件事之后,想必他也会察觉到其中的不妥之处,从而暂缓削藩的步伐吧。”然而,他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连他自己都对这个答案感到不太自信。
朱楩也笑了起来:“原来十五哥也知道,允炆削藩只是暂缓,并不是停下,况且十五哥可又想过,连诸王之首且对他威胁最甚的四哥都败了,那这之后他还会怕谁呢?”
朱植听到朱楩的话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心里明白,朱楩所说的这些确实都是后话,至少现在选择回京,在未来的几年里,他应该是安全的。
然而,朱植心中仍然存在着担忧和疑虑。他忍不住反驳道:“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你怎么敢保证我们选择支持四哥,将来就不会陷入君臣相疑的局面?别忘了,父皇当年是如何对待那些老兄弟的。”
朱植的话显然是对之前朱元璋大肆诛杀功臣的事情心存忌惮。他深知皇权的无情和残酷,即使是曾经一起打天下的功臣,最终也可能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朱楩听了朱植的话,却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他缓缓地说道:“并非如此,我既不能保证我们支持四哥以后会不会相互产生猜疑,也无法保证四哥是否会像父皇那样诛杀功臣。但是,我心里清楚一点,那些被父皇惩治的老兄弟们,其实死得并不冤枉。”
朱楩看了一眼朱权,因为他曾经和朱权说过,四哥朱棣是最像他们父皇朱元璋的儿子。接着,他继续说道:“且不说别的,就咱们三兄弟之间的关系而言,比起其他兄弟来说,也算是最为亲近的了。我们彼此的为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会去做那些贪赃枉法的事情呢?”
朱权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缓声道:“确实如此,我并不认为父皇错杀功臣。诚然,这些功臣在开国时立下赫赫战功,但他们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行为,绝非仅凭功绩就能一笔勾销。若是父皇对此放任不管,长此以往,这大明与北元又有何区别呢?”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因此,既然我们三人都不是那种会仗着自己有功就肆意妄为、欺压百姓的人,又何必担忧会遭清算呢?”
朱植沉默不语,显然内心十分纠结。他深知自己手中仅有三万兵马,力量有限。即便现在得知朱权有意相助朱棣,将其八万兵马与朱棣原有的十来万人马相加,也不过区区二十万而已,相较于五十万的大军,不过是其三分之一罢了。
“我……哎,若是可以,我实在不愿卷入其中啊。”朱植满脸无奈地叹息道。然而,事与愿违,他的封地恰好紧邻朱棣,可谓是避无可避。
朱权本来还想继续劝说朱植,但是话到嘴边却突然被朱楩给打断了。朱楩面带微笑地对朱植说道:“十五哥,不如跟弟弟我赌上一局如何?”
朱植闻言,抬起头来,本来还有些无奈的神情却是变得饶有兴致地看着朱楩,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