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这味药材,瞧着与我库房里的一种香料有些相似,莫不是同一种?”
许绾抬眸,那是一味沉水香,气味醇厚,确是常用的香料之一。
她注意到柳姨娘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指尖不经意般拂过盛放沉水香粉末的白瓷碟边缘。
“柳姨娘好眼力,此乃沉水香,确是香料中的上品。”许绾不动声色,继续手中的活计。
待柳姨娘走后,许绾拿起那碟沉水香,凑到鼻尖轻嗅,又用小药匙取了些许,在指尖捻开。
片刻后,她眸光微凝。
这沉水香的气味中,似乎夹杂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异样。
她又取来先前柳姨娘库房中未曾被碰过的沉水香样品,两相对比。
果然,新取来的这份,似乎被混入了某种无色无味的细微粉末,若非她对药性气味极为敏感,且柳姨娘方才的举动让她起了疑心,寻常人根本难以察觉。
许绾心底冷笑,这柳姨娘,果然按捺不住了。
她将那被动过手脚的沉水香小心收起,另取了干净的药材,重新配制。
为寻龙葵雪见的线索,许绾开始利用每日出府采买药材的间隙,悄然打探。
她不去那些人尽皆知的大药堂,专挑临安城中偏僻巷弄里的老药铺,或是去那些贩夫走卒聚集的山货市场。
“老丈,请问您这儿可曾见过一种名为龙葵雪见的草药?”许绾穿着朴素的青布衣衫,像个寻常的采药学徒,声音温和地向一位正在整理药材的老药工询问。
那老药工抬起浑浊的眼,打量了她一番,摇了摇头:“龙葵雪见?姑娘说的是只长在极阴极寒之地的奇草吧?老婆子我开了一辈子药铺,也只在古籍上见过记载,实物却是闻所未闻。”
许绾并不气馁,道了谢,又转向下一处。
一连几日,她问遍了临安城中可能知晓此物的人,得到的答案大多是摇头,或是说此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她这番举动,自然没有逃过柳姨娘布下的眼线。
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每日都远远缀着许绾,见她总往那些犄角旮旯的药铺钻,又四处打听一种听着就十分罕见的药材,立刻将消息传回了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