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密室中的妇孺,去了何处?!”
青峰山寨内,喊杀声渐歇,尘埃落定。
陆亦琅站在那间空荡荡的密室前,手中紧握着那枚木簪,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质问着着被俘的山匪。
被押解至前的匪首,正是先前那络腮胡大汉。
他被陆亦琅的气势震慑,加上山寨被破,大势已去,也顾不得嘴硬,结结巴巴地回道:“那、那妇人……的确是抓来了,但、但不知何时,密室便空了……我、我们派人去查看,只、只发现了这木簪,人已不在了……”
“不在了?”陆亦琅眉峰紧锁,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腾而起。
他的人一路护送,却在半途失去踪迹,如今又在这匪窝中寻到她的物件,却不见人影,难道真出了什么岔子?
他猛地向前一步,揪住络腮胡的衣领,眼中迸发出凛冽的杀意:“究竟是谁?将她们带走了?!”
“大人,草民不知啊!”络腮胡大汉吓得浑身哆嗦,“可能被人救了吧。”
“被人救了?”陆亦琅心中一凛,思绪疾转。
何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山寨,在如此混乱之际将人带走?
就在此时,南宸旭带着亲卫走了过来,环视着狼藉一片的山寨,脸上浮现出志得意满的神色,随即又看向陆亦琅,轻描淡写地道:“陆将|军,这青峰山已是瓮中之鳖,剿匪事宜已近尾声,何必再纠结于区区几个妇孺的去向?眼下善后事务繁重,将|军还是莫要假公济私,将精力耗费在这种小事上为好。”
“二殿下,此地匪患虽除,但匪徒背后牵扯甚广,其中或有隐情,并非简单善后便可了结,更何况,那些被掳之人,皆是无辜百姓,本将|军身为朝廷命官,自当尽力查明,以安民心!”陆亦琅猛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视南宸旭,声音沉如寒冰。
“查明?”南宸旭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陆将|军此言,未免太过冠冕堂皇,本王看,将|军是另有所图吧?哼,本王已下令,所有匪徒,格杀勿论,至于那些被掳之人,生死有命,将|军还是先将俘虏清点,处理好这些山匪的尸首,免得在此地滋生疫病。”
言罢,南宸旭不再理会陆亦琅,径直走向山寨深处,开始部署后续事宜。
陆亦琅紧握着手中的木簪,指尖感受着木头粗糙的纹理,心中焦灼万分。
南宸旭的用意,分明是想以此事牵制他,不让他继续追查许绾的下落。
但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将木簪小心地收好,随即转身,对身旁的李副将沉声吩咐:“李副将,你带领一队人马,协助二殿下处理善后事宜,其余人,随本将|军,即刻分头搜寻,务必找到许姑娘的下落!”
李副将领命,立刻转身部署。
陆亦琅不再耽搁,带着一队精锐,迅速朝着山寨后方,以及山下各处可能藏匿的地点搜寻而去。
……
许绾抱着宁姐儿,与伶月被那黑衣人一路带着,在山间小道上疾行。
黑衣人身法矫健,对地形极是熟悉,穿梭于密林之中,避开了所有官兵与山匪的视线。
直到山下的喊杀声渐渐远去,他们才放缓了脚步。
“这里已是安全之地,二位姑娘不必担忧。”黑衣人停在一处隐蔽的山坳中,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
说着,解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清俊而略显疲惫的面容。
许绾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是难以置信的欣喜:“三、三殿下?!”
南宸阳朝她颔首,眼中带着一丝歉意与自责:“许姑娘,抱歉,是我安排不周,让你们受惊了。”
许绾心中百感交集,她原以为是陆亦琅的人,却没想到,竟是南宸阳不远千里赶来相救。
“三殿下,您……您怎么会来?”
南宸阳轻叹一声:“我收到密报,得知你被山匪劫持,心中焦急万分,便立刻赶来了,幸好,总算赶上了,宁姐儿的状况如何?”
“多谢三殿下相救,宁姐儿只是受了些惊吓,加上连日奔波,有些虚弱。”许绾感激地说道,“若非三殿下及时出现,我们母女三人,只怕……”
“许姑娘不必多言。”南宸阳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们舟车劳顿,又受了惊吓,想必也饿了,这附近有座小镇,我们先去那里歇息,用些吃食。”
许绾点头应允,她看着怀中女儿苍白的小脸,心中也期盼能尽快找到一个安稳之处。
三人便在南宸阳的带领下,朝着山下小镇走去。
小镇不大,却也算热闹,街市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与山上的肃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宸阳寻了一家僻静的客栈,要了间上房,又点了些清淡的吃食。
热腾腾的米粥和几碟小菜端上桌,许绾先喂宁姐儿喝了些粥,见她精神稍好,才放下心来,与伶月一同简单用了些。
用过饭,南宸阳提出带她们在镇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