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很快就有了方向,林清语作为最近唯一与许绾发生过冲突的人,被第一个带了过来。
“将|军饶命,妾身真的不知道啊!”林清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妾身昨夜一直在自己房里,有丫鬟婆子可以作证!”
“那你为何要在许绾生产时闹事?”陆亦琅眼神如刀。
“妾身、妾身只是一时糊涂,绝没有害人之心!”林清语磕头如捣蒜,“将|军明鉴,妾身怎么敢放火害人?”
陆亦琅盯着她看了许久,挥手道:“先关起来,慢慢审。”
与此同时,城外二十里的一处客栈里,许绾缓缓睁开眼睛。
“姑娘,您醒了!”伶月惊喜地凑过来,“您可吓死妾身了。”
许绾坐起身,感觉头有些晕。
她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又看到怀中熟睡的女儿,这才想起昨夜的事。
“我们出来了?”她声音嘶哑。
“是的,已经离开京中了,幸亏姑娘您做了万全准备,出城时守卫盘查,棺木都掀开了,若您没有服下假死药,我们定是出不了城的。”伶月端来一碗温水,“姑娘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许绾接过水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那药的后劲还在,让她浑身酸软无力。
“府里的情况如何?”
“计划进行,喜桃放了火,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您和小小姐葬身火海了。”伶月压低声音,“不过将|军回来了,正在彻查此事。”
许绾心头一颤,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查就查吧,反正查不到我们头上。”
她们离开时是故意让喜桃看见的,否则放火一事,很难办到。
谁都不会想到,长公主身边的人会去放火的。
“姑娘,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伶月小心翼翼地问。
许绾望向窗外,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却驱不散她心中的寒意。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她轻抚着女儿的小脸,“等我身子完全恢复了,再做打算。”
伶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道:“姑娘,您真的不后悔吗?”
许绾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伶月,你说一个人可以恨另一个人恨到什么程度?”
“这……”伶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现在就知道了。”许绾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冷酷,恨他眼睁睁看着恒哥儿去死却无动于衷。”
伶月心头一沉:“姑娘!”
“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许绾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不是喜欢孩子吗?我要让他知道,失去孩子是什么感受。”
伶月被她的话吓到了:“姑娘,您可不能做傻事啊!”
“我不会伤害无辜的孩子的。”许绾摇头,“但我也不会让陆亦琅好过。”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伶月连忙走到窗边查看,只见几个官兵模样的人在客栈外停下。
“姑娘,有官兵!”伶月脸色大变,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城外。
许绾强撑着坐起身:“怎么回事?”
“不知道,也许是例行检查。”伶月紧张地说,“您先躺下装病,我去应付。”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官爷,您这是?”
“奉命搜查逃犯,所有客人都要检查身份。”
许绾和伶月对视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姑娘,怎么办?”伶月急得团团转。
许绾咬咬牙:“只能硬撑了,你去开门,就说我是你家小姐,身子不适在此休养。”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她们门外。
“开门!官府检查!”
伶月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官爷,我家小姐身子不适,正在休息。”
“让开!”领头的官兵推开伶月,大步走进房间。
许绾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将女儿藏进了被子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虚弱无害。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官兵质问道。
“回官爷,我们是从南边来的,我家身子虚弱,途中染了风寒,在此休养几日。”伶月恭敬地回答。
官兵打量着许绾,见她确实面色苍白,便没有多疑。
“有路引吗?”
伶月连忙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假路引:“在这里。”
官兵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便挥手道:“走,去下一间。”
等官兵走远,伶月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许绾却没有放松警惕:“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立刻收拾东西离开。”
“可是姑娘您的身子?”
“没事。”许绾强撑着下床,“伶月,你去打听一下,恒哥儿的事情有什么新消息。”
伶月点头,匆忙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她脸色难看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