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将和亲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愤怒。
“大人，您一定要救救那些还活着的人啊，他们无辜啊！”那人跪地哀求。
李副将扶起那人：“放心，我们会查清楚的，你先好好休息，来人，带这位兄弟去后营安置，好生照料。”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搀扶着那瘦弱的男子往后营走去。
男子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眼中满是恐惧：“大人，千万别声张，二皇子的人手眼通天，知道我逃出来，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灭口！”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李副将点头。
待那人走后，亲兵凑近问道：“头儿，这人的话可信么？”
“七分信三分疑。”李副将眯起眼，“二皇子假借隔离之名，暗中屠杀染病的百姓是事实，但这人能逃出来也实属可疑。”
亲兵压低声音，“会不会是为了掩盖疫病？死人越多，朝廷追查起来……”
“不对。”李副将摇摇头，神色严肃，经过这几日的蹲守，他是越来越觉得柳城城中不止疫病这么简单。
“事情可能比我们想的要复杂，若想掩盖疫病真相，把病死之人一把火烧了便是，何必杀那些可能并未染病的人？”
“那……”
李副将沉思片刻：“先别急着下结论，今晚你带几个兄弟，轮流守着那人，务必确保他安全，我得把这事禀报将|军。”
“是！”
夜深人静，营地里只有几处火把还在燃烧，大多数士兵都已睡下。
李副将在帐中写完密信，正准备找人送往边关，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什么人？”
“拦住他们！”
刀剑相接的声音响起，接着是惨叫声。
李副将猛地抽出佩刀，冲出帐外。
月色下，十几个黑衣人正与营中士兵激战，刀光剑影中，已有几名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保护证人！”李副将怒吼一声，提刀冲向最近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身手极为敏捷，侧身避过李副将的一刀，反手就是一剑。
李副将矮身躲过，刀锋自下而上，划破对方胸口。
“啊！”黑衣人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后退。
“头儿，他们冲着那人去了！”亲兵大喊。
李副将眼神一凝，只见四名黑衣人已经突破防线，朝后营奔去。
他一把推开面前受伤的敌人，飞身追去：“拦住他们！”
后营的帐篷前，两名守卫已经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四名黑衣人掀开帐帘，正要冲进去，忽然帐内飞出一把椅子，正砸在领头黑衣人身上。
“滚开！”
证人那惊恐而决绝的声音从帐内传来。
李副将赶到时，看见那人手持一根木棍，站在帐篷内，浑身发抖却死死护住自己身后。
“杀了他！”为首的黑衣人怒吼。
其中一人抽出匕首，直取那人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李副将一刀掷出，精准地钉入那黑衣人的后背。
“啊——”黑衣人惨叫倒地，匕首落在距离证人喉咙仅有寸许之处。
剩下三人见状立刻转身迎敌。
李副将抽出腰间另一把短刀，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中，他虽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
“头儿，我来助你！”两名亲兵冲到，加入战局。
黑衣人见势不妙，为首者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小球，猛地掷向地面。
“小心！”李副将大喊，本能地扑向证人，将他护在身下。
“砰”的一声闷响，一股浓烟弥漫开来。
众人咳嗽不止，待烟雾散去，黑衣人已无踪影，只留下两具同伴的尸体。
“可有人受伤？”李副将站起身，问道。
“头儿，我没事。”
“我也无碍。”
李副将转向证人：“你怎么样？”
那人惊魂未定，脸色苍白：“他们，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别怕，已经没事了。”李副将安抚道，然后转向亲兵，“加强戒备，派人把尸体拖下去看看，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亲兵领命而去。
那人显然吓坏了，哆嗦着刀：“大人，这些人肯定是二皇子的死士，专门处理这种脏活的，我听守在隔离区的士兵提过，说是从京中带来的。”
李副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这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今晚的袭击只是个开始，黑衣人既然来过一次，必然会来第二次第三次。
而且下次来的人只会更多更狠。
“从现在起，你跟我住在一起。”李副将决定道，“我亲自保护你。”
“多谢大人！”那人感激涕零。
李副将叫来亲兵：“传我命令，全营戒备，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