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语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紧紧盯着许绾,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
“并且啊,她腹中怀着琅儿的子嗣。”
长公主的声音再次响起,更加清晰,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
宴会厅里的议论声更大了,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惊讶、羡慕、嫉妒、不屑,各种眼神投向许绾。
许绾只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得飞快。
侧室?
子嗣?
这个身份,就这样在京中贵妇小姐面前被公开了?
长公主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以后,各位夫人小姐在外听到什么关于琅儿的闲话,大可不必理会。”
这话分明是敲打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
也是在正式确立许绾的身份,告诉所有人,陆亦琅并非没有子嗣,并非如传言那般有问题。
许绾坐在那里,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烤。
她能感觉到那些探究审视,甚至带着敌意的目光,捏紧了放在膝上的手。
不远处的林清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长公主的话已经说完,她向许绾的方向微微颔首,眼神带着一丝安抚。
许绾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她知道,长公主这是在保护她,也是在保护陆亦琅的名声。
只是,这个身份带来的,是荣耀,还是更多的麻烦?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从今天起,她不再只是长公主府一个普通的丫鬟了。
许绾轻轻地用手按住了小腹,思绪纷杂。
……
宴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正热烈。
夫人们围坐在一起,品茶赏菊,谈论着京中趣事。
小姐们则聚在另一边,娇声细语地聊着诗词歌赋,或是哪家公子。
许绾坐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端着茶杯,小口啜饮,身体的倦怠感越来越重。
喉咙像是要冒火,连呼吸都带着灼热感。
她感觉头晕得厉害,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
周围的喧嚣声变得遥远,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
她试着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眼前却是一片漆黑。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姑娘!”
伶月的惊呼声划破了宴会厅的宁静,好在她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许绾,以至于没让她摔倒在地。
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长公主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快步走到许绾身边,看到许绾苍白的脸,心中大惊,“快去请府医来!”
“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动了胎气吧?”
夫人们小姐们议论纷纷,都想看热闹。
长公主见此,给各位夫人小姐致了歉,提前结束了宴会。
许绾被带回院中,府医匆匆赶到,开始把脉。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怎么样?!”
长公主急切地问,声音都有些发颤。
府医收回手,颤颤巍巍地跪下。
“殿下,这病症,有点像……像柳城传来的那种瘟疫的初期症状,”
府医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在场的所有人。
宴会厅里瞬间陷入死寂。
瘟疫?
这个词带着死亡和恐惧的气息,迅速而果断的做出决定。
“你说什么?!”长公主身体晃了晃,声音都不由提高了几个度,旁边的喜桃连忙扶住她。
“只是像,还不能确定。”府医连忙补充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但为了安全起见,殿下还是谨慎些为好。”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传令下去,所有近期出过府的下人,全部集中起来,严密观察,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
“许绾的院子,立刻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除了伶月,其他人全部撤出来!”
府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下人们开始忙碌地执行长公主的命令。
许绾的院子被封锁了。
高高的院墙仿佛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院子里只剩下伶月,守在床边。
许绾迷迷糊糊地醒来,她感觉身体很沉,喉咙像被砂纸摩擦过一样疼。
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只看到床边守着的伶月。
“伶月……”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
“姑娘!您醒了!”伶月惊喜地俯下身,查看许绾情况。
“怎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