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的声音清晰而平稳,报出的清单却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卢将军心上:
“仿制高卢m1897式75mm野炮(用搬来的施耐德厂设备和备件组装的),40门,换装了橡胶轮胎,配炮弹8000发。足够老兄你组建两个火力强劲的野炮团了。”
“白鹰的m3半履带铁甲车(部队淘汰的二手翻新货),120辆。搭配车顶环形枪架和m1919重机枪,一辆就是一台刀枪不入的小战车啊。”
“cckw十轮军用卡车,200辆。后勤保障,机动运输,缺它不可。”
“m3‘黄油枪’冲锋枪(冲压件居多,已能自产),1000支,配子弹50万发。永衡兄你的警卫部队该换装备了,一个短枪团不错吧?”
“哦,对了。”张弛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两辆我们刚刚试产成功的,以‘凯迪拉克l’为基础改装的防弹轿车,钢板加厚,玻璃防弹,实心橡胶轮胎,乘坐舒适。专门送给龙主席和永衡兄代步,彰显身份。”
这份清单的价值,卢将军心知肚明。
2个野炮团,1个手提机关枪警卫团,还是摩托化的,如此精锐足以让滇军的主力部队战斗力提升一个台阶。
在面对中央军可能的压力时更有底气。那两辆防弹轿车,更是象征意义和实用价值兼备的厚礼。
最关键的是,不用花钱!
“贤弟...不...张将军...这份厚礼,实在是太...”卢将军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巨大的惊喜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之前的焦虑被巨大的利益冲得烟消云散。
“诶,永衡兄不必客气。”张弛打断他,语气轻松依旧,但接下来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东西呢,我会尽快安排,通过我们的秘密通道运抵滇南。至于我的要求嘛,也很简单——”
电话那头,卢将军立刻挺胸收腹,对着眼前的电话挺直腰板,就差再敬个礼了:
“张将军请讲!只要永衡能做到,绝无二话!”
“保护好陈老先生和他的慰问团,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不受任何骚扰。”张弛的声音严肃起来,“更要保护好那些自愿选择南下的联大师长、学生,以及所有被陈老感召、愿意同行的知识青年。
顶住山城的压力,挡住中统军统的爪子,让他们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抵达滇缅边境,交到我的人手里。一个都不能少。一根头发都不能伤!”
张弛的话语斩钉截铁,透出他的决心:“如果有人不长眼,非要动我的人...永衡兄,你知道我的手段。安民军在滇南,也不是没有可以‘打招呼’的朋友。”
卢将军心中一凛,想到边境对面的,沿着史蒂文森公路巡逻的那支装甲师,想到上次参观时看到的,边境机场里那些比飞虎队还多的轰炸机,立刻保证:
“张将军放心。陈先生和慰问团的安全,包在我卢某人身上。在滇军的地盘上,是龙也得盘着,那些特务,翻不起大浪!
至于南下的师生和青年才俊...”他咬了咬牙,“只要他们自己愿意走,我卢某人就是拼着得罪山城,也一定给他们开出一条安全通道,保证把他们一个不少地送到边境。
若有差池,永衡提头来见。”
此刻,巨大的军火利益和潜在的武力威慑,已经让他彻底倒向了张弛这边。什么山城中央严令,在实打实的枪炮和地盘面前,都得靠边站。
张弛拿着电话话筒眯起了眼睛,心中吐槽,他要卢某人的脑袋干嘛?当球踢?
不过明面上他依旧笑着说:“好,痛快。我就知道永衡兄是明白人,是能做大事的。具体的交接细节和路线,我会让谭志杰总参谋长与你的人对接。”
“谭总参谋长?”卢将军确认道。
“对。”张弛为了保密,没说具体行程,“我这边还有些军务要处理,过两天得亲自南下一趟。这段时间,安民军在滇缅边境这边的一应事务,包括与永衡兄的联络,都由谭志杰全权负责。
他办事,我放心。你有什么紧急情况,直接找他就好。已经确定好的军火,这就启程。”
卢将军彻底放下心来:
“有张将军这句话,我就放手去办了。”卢汉拍着胸脯,掷地有声。“请张将军放心南下,滇省这边,一切有我!”
挂断电话后,卢将军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竟已微微汗湿。
看着窗外依旧有些阴沉的春城天空,他的眼神却变得锐利。
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传我命令!给我从宪兵司令部、警备旅抽调精锐,组成特别护卫队。
第一,加强对陈先生的慰问团的保护,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骚扰。
第二,密切监控中统、军统在咱们地盘上的活动,他们的人,给我盯死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们在联大和通往滇南的要道上随意抓人。
凡有中统、军统或其他不明身份人员试图靠近、阻挠、盘查甚至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