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撤除,大炮装车,坦克回营,但经过好事的围观者以及跑的飞快的记者的宣传,整座密支那城都在传这件事。
安民军硬生生从白鹰手里“要”回了三个犯事的白鹰大兵。
一时间民间议论纷纷。
办公室内,根本就没动地方的张弛静静地看着墙上的地图,没有说话。
柳胜男推门进来,轻声开口:“保安司令部打来电话,报告任务完成,三名犯人已经押至军事监狱看押。”
张弛点了点头,语气平淡:“让那边好好招待下,继续查查他们的背景,有没有案底,有没有其他劣迹。”
“好的。”柳胜男点点头,关门离开,打电话去了。
张弛看向办公桌对面的张广松,问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把这件小事搞大?”
张广松咽了咽口水,实际上,当下内部很多人都对于白鹰都有种顶礼膜拜的感觉,凡事有冲突都想着礼让三分。
他顺势问出了多数人的疑问:
“您这么做有特殊的打算?”
张弛开口,只有三个字:“开先例。”
两日后,一架涂着星条旗的c-47运输机降落在密支那城外的军用机场。
走下舷梯的正是盟军南亚战区的总司令——史蒂文森将军,艳阳之下,他戴着墨镜,脸上写满疲惫与不悦,但仍保持着作为军人的克制风度。
下午三点,张弛在会客室会见了这位老朋友。
“张将军。”史蒂文森摘下墨镜,和张弛亲切的拥抱了一下,“我们得谈一谈。那三个士兵的事...引起了很多不必要的关注。”
张弛微笑着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场谈话。
战争期间,盟军在盟友国家的领土上驻扎是应有之意,但战后呢?
如果白鹰大兵一直驻扎在自己国家的领土上,那这新生的国家还会是个独立的国家吗?
而这次的‘抓人风波’就是张弛准备制造的,在未来的谈判中可以起奇效的第一张牌。
“当然,史蒂文森将军,您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坐。”
落座后,张弛亲自斟茶,一如既往的客气,毕竟无论于公于私,史蒂文森都是位好上级、好朋友,哪怕现在双方立场之间有杯葛,两人的友谊也是不作假的。
寒暄过后,两人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史蒂文森眉头紧锁:
“首先,我必须代表驻扎在密支那合众国部队表示遗憾。那三位士兵确实违反了纪律,他们喝醉了,情绪失控,伤了人。
但他们也不过是些年轻人,是棒小伙,他们只是在异国他乡太久了,情绪...有时难以控制。
实际上,这种情况在联合王国,在高卢境内也时有发生,我不得不说,张,这次是你有些过激了。”
张弛放下茶杯,语气平稳却坚定:
“作为一个军人,我能理解士兵们面对的压力,我也知道他们年纪不大。但身为军人,遵守纪律不仅是美德,也是必须。
何况我们这边的警察,不少也是退伍军人,有家有口。
三名白鹰士兵打伤民警、意图猥亵平民,这不仅是纪律问题,还是刑事案件。
亲爱的史蒂文森,如果是在合众国境内,一群轮休的士兵,打伤了县警或者联邦警察,难道不是犯罪吗?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张弛的反问声并不大,语气也不咄咄逼人,这让本就理亏的史蒂文森更加难以反驳。
他只好避重就轻的道:
“尽管如此,他们是合众国现役士兵,受军法约束,也理应由我们的军事法庭审理。而不是派出宪兵包围我们的驻地,上帝啊,你差点开启了一场战争。”
张弛却一笑:“我们不是殖民地,也不是附庸。白鹰不是宗主国,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合作关系,而不是统属关系。”
张弛此话一出,史蒂文森就有些哑口无言,因为他很清楚,此时罗大统领正在谋划建立联合国,进一步打击约翰和高卢的全球殖民地体系。
而不管实际情况如何,所有参与的国家在名义上都是平等的,不分高低贵贱这个说法,就是此时最大的zzzq。
他当然不能反驳,否则就是在拆罗大统领的台了。
张弛顿了顿,继续说道:
“合众国的外交人员、特派使团等自然享有外交豁免权,这是国际惯例,也是我们双方协定好的内容。但贵国普通的驻军士兵,尤其是刑事犯罪者,可不享有治外法权。
既然他们在我们这块土地上犯的法,那自然就得遵守我们当地的法律,由我们的法庭来审理。”
史蒂文森沉默了几秒:
“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得提醒你,你这是在玩火。上边的人不可能永远对你妥协,一旦形势发生变化,你们会陷入很危险的境地。”
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史蒂文森能理解张弛的想法,但帝国主义之所以是帝国主义,就在于它根本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