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坐下,夹了块豆腐。
魏昶琅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开口。
“登州的船坞还在扩建过程中,福建的船厂......”
魏昶君的筷子拍在桌上,震得汤碗晃了晃,全家人都僵住了。
“你可以做官,但不能要官!”
“你以为挂着我魏昶君弟弟的名头,就能在官场平步青云?”
“你要真有本事,自己去安南,去泰西诸国,闯出一个名堂来!”
他的声音平静,却让魏昶琅脸色煞白。
程氏头一次见到魏昶君对着自家人发火,可她似乎也从魏昶君这段时间的狠辣中明白了许多。
“昶君......”
“娘。”
魏昶君给母亲夹了块鱼,声音格外冷漠。
“这个世道是公平的,不然天下战死的红袍军将士,在地下都不会安心。”
屋内死一般寂静。
魏昶琅忽然有些羞愧,低下头,不敢说话。
饭后,魏昶君独自站在庭院里。
雪又开始下了,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
胡同里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远处偶尔有马蹄声踏过积雪。
夜不收悄声走来。
“里长,洛总长求见。”
魏昶君转身,老道披着蓑衣站在门廊下,像个普通的渔翁。
“刚刚我就来了,你说的我都听到了。”
“你真要让你弟弟自行走下去?”
“他若真有本事,在哪里都能出头。”
魏昶君望着漆黑的夜空。
“这天下......必须彻底改变。”
洛水轻笑。
他似乎从来都不怕将来史书上写你刻薄寡恩。
魏昶君显然也明白老道士在想什么。
那些饿死的百姓,连名字都不会留在史书上。
于是他转身走向屋内。
“明日开始,按计划行动。”
老道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
“这天下......确实要变了。”
雪越下越大,渐渐覆盖了魏昶君留在雪地上的脚印。
这是1637年的第二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