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十年前,刘方在蒙阴铁矿抡的就是这把。
那时候,他还是个最普通的铁匠,每天累得直不起腰。
老院长把锤子摆在匾额下方,浊泪滚落。
“让后来的小子们都看看,红袍军的天下,是铁匠也能被宣扬于世的天下!”
青州府昌乐县,王老汉的院子里挤满了人。
他这两年都在这片区域研究土壤和红薯种植的关系。
县衙刚送来育薯功臣的匾额,还附带了两扇猪肉、三坛酒和几袋白面。
“王大爷,您这红薯种得可真神了!”
邻居家的小子羡慕地说。
“听说您那法子,一亩地能多收三百斤?”
王老汉笑呵呵地点头,却没急着把肉往自家灶台上搬,而是拿出一叠油纸,开始分肉。
“老李头,你家孙子多,这块肥的给你。”
“张寡妇,你一个人不容易,这块带骨的熬汤喝。”
每包肉上,他都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上。
“民脂民膏,不敢独享。”
直到人都走了,王老汉才一个人看着桌案上的牌匾,红了眼眶。
“真好,咱这个一辈子种地的老农,也算光宗耀祖啦。”
“这是咱红袍军的世道,更是百姓的世道,日后那些后生跟着这条路继续走,咱粮食多了,便再也不会饿死人了。”
他相信粮食亩产会越来越多吗?他相信研究粮食,一辈子埋头在泥巴里人多吗?
他信的。
就像红袍军相信他们一样。
“这个世道,会越来越好,要是能有后生弄出来亩产千斤的稻谷麦子,那才是好日子呢。”
这一日王老汉久违的喝醉了,捧着那些带着泥的小苗苗咧嘴笑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