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科举不考四书五经,考实务,如何断案,如何治水,如何平物价,如何安民心。”
黄公辅若有所思。
“这是要选能吏,而非文人。”
“正是。”
魏昶君漠然开口。
“旧朝的进士,写一手锦绣文章,却连田赋怎么藏都看不出来,这样的官有何用?”
他展开一份试题样本。
「案一」
村民张三与李四争田,各执一词,无地契,如何断?
「案二」
商人囤粮抬价,百姓怨声载道。如何处置?
只是看了一眼,四人便纷纷点头,徐白海更是开口。
“考这些,确实比八股实在。”
他们这些人,都是昔日跟着红袍军从最底层一路上摸爬滚打起来的,对于这种最底层的问题,看的很透彻。
或许没有四书五经上的大道理,但能懂这些,首先便能证明,此人不容易被其他人蒙蔽。
“但士子们会闹。”
楚意提醒,神色夹杂着几分担忧。
“尤其是南方那些读书世家,这群人靠八股垄断仕途数百年,岂肯放手?”
魏昶君目光一冷。
“所以,全都得打散。”
“一点点将大明可能会形成阶层的势力敲碎,再扔到各地边陲去建设。”
他展开地图,手指从江南划向西北,又从华北指向西南。
“南方缙绅,迁哈密、甘州、肃州,并北海,叶儿羌,北方世家,发云南、安南,乌思藏宣慰司,不愿走的,抄家。”
魏昶君说的轻描淡写,阎应元咧嘴一笑。
“这事,红袍军拿手。”
正月初五,蒙阴火车站前搭起了高台。
民部官吏赵成仁,十年前还是个泥腿子,如今却因修铁路有功被提拔,正扯着嗓子喊。
“乡亲们!新科举要开了!不考之乎者也,考怎么给老百姓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