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地图,目光投向殿外沉沉黑夜。
“集体生产、集体生活之制,刻不容缓!试点之地。”
他略一停顿,转头看向昔日红袍军发源之地,希望之地,话语终于重重落下。
“山东!”
“山东北接京畿,南连江淮,东临大海,漕运咽喉,于此试行,成,则经验可迅疾推及畿辅、江南,败,亦不至于动摇天下腹心。”
“更紧要者,山东濒海,登、莱诸港已成根基,此试点,不仅关乎田亩生产,更关乎日后红袍之军扬帆出海、剑指南洋之跳板,农庄、工坊、乃至......未来的海港船坞,皆须在此成型。”
这一刻,声音逐渐温和而沉重。
“红袍之志,不在守成,而在开新。”
魏昶君的声音低沉,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自山东之田垄始,至南洋之波涛终,此路,或荆棘密布,或血火交织,然,唯此一路,可为我这片黄土上的子孙,挣出一个不再仰人鼻息、不再惧人刀兵的......煌煌未来!”
他不再言语,负手而立。
身影投射在身后那幅描绘着已知与未知世界的舆图上,覆盖了山东,笼罩了南洋,仿佛一个沉默而坚定的背影,正将手伸向命运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