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开口。
“里长!你以为清洗了我们就能保住红袍军的纯粹?权力就像这江水,终究会......”
风吞没了他的后半句话。
魏昶君站在岸上,手中攥着八年前保庵录和他一起考试时读的那本《孟子》。
书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树叶,是昔日蒙阴县保庵录所留,上面写着。
“待革新成功日......”
后面没写,但字里行间的朝气蓬勃,可见一斑。
“发配南洋者,需在当地建立红袍教化,开垦荒地。”
魏昶君对身旁的书记官口述新令。
“五年内若有功绩,可酌情减免刑罚,给予物资支持,至于发配北疆......”
他望向苍茫的远山。
“让他们去建要塞吧,将来对付罗刹人用得上。”
是的,这便是他的设计。
这批人不能继续杀,但也不必全都下放到最底层劳动。
他们熟知红袍军的思想和模式,完全可以送到北海区域和东南亚诸地。
现在红袍军还在平定的收尾阶段,之后会完全进入高速发展阶段。
稳定下来的时候,便是红袍军进军东南亚和北地的时候,北海区域在四百多年之后,资源之丰富,包括工业推进所需要的绝大部分自然资源,而东南亚不仅是粮食产地,也是海上贸易中转,军事稳定的重要港口!
这一刻,魏昶君转身,老旧的衣衫在寒风中扬起。
船上,保庵录回头,远远看着青年离开的背影,神情复杂。
他知道,原本里长将他下放到底层劳动,说不定还有起复的机会,但现在,他需要一个标榜。
一个足够敲打整个红袍军腐朽的标榜。
而自己,恰好就是那个标榜。
当然自己也有机会,那就是为以后北疆克复做准备,若自己成为北疆或东南亚一面旗,或许自己还有资格弥补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