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左良玉,王朴均是瞠目结舌看向主帅。
一众总兵,到各地校尉都在沉默,难以置信。
良久,左良玉才盯着卢象升,结结巴巴的重复刚才主帅的话。
“运......运动会定胜负?魏昶君当真是这么说的?”
不光是左良玉,王朴几人也都觉得宛若儿戏,毕竟如今天下伐交频频,争的是江山社稷,谁会选择一场运动会来决定天下未来走向?
卢象升自从东昌府一路走来,反而彻底放开胸怀,闻言瞥了一眼几名总兵。
“自然是魏昶君所说。”
“若是尔等不服,也可以率兵休整,不日与红袍军血战厮杀,以定胜负。”
左良玉,王朴闻言不寒而栗,脸色难看。
与红袍军厮杀?
前些时日禹城平原火炮几乎将地面刮开三尺,这般器械若是一股脑扔到大明将士军营,只怕他们还没见到红袍军就要全军覆没。
君不见大清骑兵之精锐机动,只在战场半途便被轰烧成齑粉?
他们自是打心眼里不想和红袍军交战,可到底是背负大明朝廷的命令,转念一想,左良玉几人对视,竟莫名觉得庆幸。
“此举不光是大明,张献忠,李自成之流也已答应下来,不日便要举行运动会。”
“如今本官回来,便是要挑选大明军中最精锐之士,在此战中拔得头筹。”
彼时卢象升听着营帐外寒风呼啸,心底复杂叹息。
他已知道,即便是运动会交锋,也极难胜。
如今大明山河满目疮痍,天灾不断,若红袍军真能兑现承诺,让这片山河人人如龙呢?
他想留给大明最后的体面。
“此战需竭尽全力!”
“如今本官手里有运动会比赛章程,诸位看好,各自在军营内先行选拔一轮,再前往东昌府城郊参加运动会。”
“切记,运动会定在十日之后,不可懈怠!”
左良玉拱手行礼,王朴更是大喜过望,同时心绪复杂。
昔日红袍军创建红袍银号的时候曾经给他送了大量银两,那时候他也听过魏昶君及红袍军的名号,但在他看来,此人不过是效仿袁崇焕的小小兵阀。
只是转眼之间,如今红袍军竟掌握大明朝廷最后精锐,天下两家流寇,大清诸多势力生死存亡。
这一日,大明军营中不少军士神色与左良玉等人先前一样错愕,旋即则是满脸兴奋激昂。
这些军户前些时日也曾远远观摩禹城之战,满以为此次必定九死一生,但如今生死厮杀化作竞技,还能回家见一见父母妻儿,如何不兴奋。
副将低声询问高台之上的卢象升。
“为何魏昶君要定下这般竞技?”
卢象升没有任何掩藏,左良玉和王朴等总兵也在看着,他们也想询问此事。
“他说,天下死的百姓太多。”
“他还说,望这天下人人如龙。”
只是两句话,却让高台上一片死寂。
左良玉,王朴等人大半生都在思索如何攫取更多利益,充实自身势力,如今听闻这般话语,终于楞住,心中也生起几分触动。
这个魏昶君,与他们不是一路人,但有些人即便不在一条船上,也值得他们钦佩。
片刻后,左良玉摇头叹息。
人人如龙,哪有那般容易,世道如此,他要如何更改。
普通士卒自然没有他们想的这么多,听闻卢象升与诸多总兵商议,此次竞技,可算军功,登时兴奋至极,纷纷上前报名。
“小人会建造房屋,昔日军屯的房屋多有参与建造。”
“吾乃军医,世代如此,治病救人,不在话下!”
“奔跑?谁能跑得过吾等夜不收?”
将士们按照类别飞速分组,开始测试,长途奔袭,战场急救,房屋建造,迅速在军中开启测试,一时间热闹至极。
黄昏暮色中,卢象升看着这些逐渐有了笑脸,拼尽全力奔跑的将士,昼夜研究医术的随军大夫,也愣住了。
许久,不曾看到这样的大明将士们了。
原来他们也有这般斗志昂扬的一面。
只是,他们从来都不想打仗,他们也只是被时代洪流和天下大势裹挟的一些底层百姓罢了。
他好像忽然明白魏昶君不提议其他,反而提议以运动会定胜负的原因。
这一刻,老书生背负双手,也笑了。
夕阳将他身影拉的很长,映照一地大雪。
彼时另一边,张献忠刚刚回到军营,便看到几名义子迎上。
孙可望上下打量着他的身躯,良久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张献忠一去东昌府城便是十余日,迟迟未归,几乎让军中上下都压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发兵。
李定国眼眸中满是血丝,也在看着义父,但看起来稳重许多。
“不知红袍军邀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