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处一室!”
说罢,他一甩衣袖,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馆。
看到这一幕,众多文人书生,乃至下方的平民百姓,纷纷神色怔然,不知如何还口。
一时间,整个茶馆都陷入了一片沉默。
唯有台上的说书先生,依旧在硬着头皮继续说书。
被那书生骑脸的几个文士,皆是脸色涨红,气得颤抖,忍不住嘴唇颤抖地怒声道:
“狂士……狂士!”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由得陷入沉默。
整个茶馆的气氛也就此陷入了僵硬之中。
就在众人的情绪还沉浸在方才那书生的激昂之语中时,另一个听了许久的年轻书生左看看右瞧瞧,终于忍不住问道:
“诸位兄台,你们方才说的那个叶家,到底是哪个叶家?”
“莫不是大宗师叶流云的叶?”
话音落下,众人终于从方才的僵硬氛围中缓了过来。
年长一些的人们相互对视,纷纷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都是些黄口孺子,竟连当年名声赫赫的叶氏商行都不知道!
一位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文士捋了捋胡须,轻笑着说道:
“叶家啊,就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商号!”
旁边的人连连点头,附和道:“没错,就是那个做出玻璃,当银子卖的叶家!”
又有一位年长者站出来道:“还有烈酒丶肥皂和香水,也都是叶家搞出来的……”
“只可惜,香水已经停产十来年了,估计你也没福闻过。”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讨论,那些深埋过去的记忆渐渐苏醒。
大家开始回忆叶家的各种发明创造,将过去叶家对庆国的改变拼凑了出来。
而此时,先前不知道叶家光辉历史的年轻书生,似乎也回想起了孩童时的青葱记忆。
只见他站起身来,兴奋无比,手舞足蹈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叶家,就是做二踢脚的那个叶家,我小时候还玩过哩!”
听到年轻人兴奋的声音,众人不由得哈哈一笑。
但很快,众人的声音渐渐沉寂,似是感到了些许的怅然若失。
当年的事情过去太久,时光如白马过隙,让太多人都快忘了曾经那个耀眼的名字。
直到现在,他们重新讨论起当年的叶氏商号,这才蓦然发觉,原来当年叶家的发明创造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整个庆国,甚至是整个天下!
沉默之中,角落里一名书生瞥着众人脸上的神情,冷不丁地说道:“叶家当年既然能发展到如此庞大的规模,又为何会突然造反,被朝廷平灭呢?”
“我觉得,说不定就是朝廷趁着叶家势弱,夺了那对孤儿寡母的家产!”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急忙道:“兄台慎言!”
书生冷哼一声道:“怕什麽,朝廷做得,我等难道就说不得了?”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神色讪讪,不敢接话。
书生沉吟片刻,又低声道:“据我所知,叶家当年可不只是商人那麽简单,不知诸位,有谁还记得监察院门口那座石碑?”
众人闻言一怔,都忍不住皱眉思索起来。
片刻后,不少人脸色大变,似是想到了什麽,齐齐惊呼道:
“难道那段话……那个叫叶轻眉的,就是叶家的女主人?!”
书生脸上露出笑容,一脸神秘地小声说道:“我听说叶氏商行与监察院关系匪浅,监察院初设之时,一应进项都是由叶氏商行提供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是担心受到牵连,所以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些只是传说,我也是从长辈那里听来的,算不得数!”
虽然他嘴里说着算不得数,但众人听到耳中,就不是这麽一回事了。
“难怪……难怪小范大人宁肯舍了清贵文名,不惜污了己身,也要进监察院做事,原来这监察院也与内库一样,与他有着莫大的渊源……”
众人还在窃窃私语,那茶楼掌柜的却是坐不住了。
似他这种开茶楼做生意的,本就是民间舆论的中心,他们不怕百官,不怕朝廷,有胆子放任客人在茶楼中大聊权贵八卦,却唯独对那监察院畏之如虎,避而不及。
茶楼掌柜当即擦着冷汗凑了过来,低声道:“几位爷,声音能不能小点,若是让监察院的大爷们听进了耳朵,我这小生意还做不做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终于转移话题,不再多言。
……
……
当日下午,皇宫,御书房。
庆帝穿着一身宽松的锦缎白袍,背负着双手,站在案桌前,一双眼眸冷漠如冰,蓄满了引而不发的怒火。
“说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他的面前,陈萍萍坐在那张黑色的轮椅上,语气平静地望着他道:“除去五竹之外,这世上知道范闲身世的,只有我丶范建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