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瞬间,那根仅存的、流淌着幽绿光芒的时间脉络,忽然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不是来自内部的波动——不是时间线的挣扎,也不是多元宇宙残魂的哀鸣。而是来自外部,来自那片比虚无更深邃的故事之外。
或许只有洛基,作为守护故事的人,才能够真正感受到这一点——一种无法形容的“存在”正在逼近他们的故事。
它没有形状,没有频率,没有能量读数,甚至无法被“观测”这个行为所捕捉。如同黑暗本身开始腐烂。
也如同“不存在”开始吞噬“存在”。
在这片凋零的世界树脉络中,洛基是唯一能“感知”到它的存在。不是用眼睛,不是用耳朵,而是用他作为故事之神的本能——一种对“叙事完整性”的直觉。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正从故事的边界之外。
缓缓挤压进来。
那不是入侵,而是渗透。
就像水渗入干涸的泥土,它无声无息,却让一切根基开始松动。
脉络的枯萎,或许并非仅仅因为多元宇宙的崩塌,而是因为这“外物”早已在漫长岁月中,一点点啃噬着现实的底层代码。它不摧毁,它污染——将“可能”变为“不可能”,将“如果”变为“从未”。
“它还在,也一直都在。”洛基的呼吸变得更加艰难。他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思维变得迟滞。他试图抬头,哪怕再看一眼那残存的绿光,却发现自己的意志正被某种更宏大的“静止”所压制。
那或许是漫威宇宙曾经陷入末日的真正原因,而哪怕宇宙重启,危机或许也并未真正过去,只是拖延了一些它的脚步。
真正的末日。
不是某一次大战。
而是宇宙叙事本身的腐烂——当故事不再能被讲述,当选择不再能被做出,当“未来”变成一个封闭的死循环。
那才是真正的终结。
这一次托尼·斯塔克策划的宇宙重启,并未真正驱逐危机。它只是被暂时推离,如同潮水退去,留下湿漉漉的沙滩。
但它仍在远处。
在“一切故事的尽头”,静静等待。它不急。它没有时间概念。它只是存在,并且持续地、永恒地侵蚀着“故事”本身。
“只有造物主的叙事才能对抗它。”
洛基的指尖微微抽搐。他想话,想警告,想用最后的力量点燃一根火柴,照亮这即将到来的黑暗。但他知道,任何语言都是徒劳。这“外物”不在语言的范畴内。它甚至不在“神”的范畴内。
它是“神”也无法理解的绝对异质。
脉络的绿光,又暗淡了一分。
那幽深的侵蚀,仍在继续。
它不发出声音,却让整个宇宙的寂静变得更加沉重;它不显现形态,却让一切光影都显得虚假。而洛基,这位曾玩弄命运于股掌的诡计之神,如今只能以自己的血肉为柱,支撑着这最后的故事。
他知道,当他的力量耗尽,当最后一根脉络熄灭,那“外物”将不再需要挤压——它会如呼吸般,自然地填满一切。
宇宙或许会重启千次、万次。
但只要这“外物”仍在故事之外静静侵蚀,真正的危机,就从未过去。
它只是……被拖延了。
而拖延,终有尽头。
………
与此同时,时间尽头的垃圾场。
“噗通!”
女洛基,另一个名字叫希尔维的诡计之神,粗暴地拖着伊恩,撞开一个锈迹斑斑的井盖,两人一起跌入了一条散发着陈腐铁锈和未知化学物质气味的下水道——或者,是这片巨大垃圾场内部某个类似下水道的管道系统中。
相对封闭的空间暂时隔绝了外面阿里奥斯那令人心悸的咆哮和碾压一切的动静。
“嘶啦!”
刚一站稳,希尔维就猛地转过身,一把撕掉了刚才情急之下贴在伊恩嘴上的胶布,动作粗鲁得差点带下自己娇嫩的皮肤。
“我知道你,女洛基,唯一有更年期的洛基。”伊恩的点评还是那么字少,但是气人,他已经彻底理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在曾经无数的平行宇宙当中,希尔维·劳菲多蒂尔就是洛基的平行宇宙变种,是冰霜巨人王劳菲的女儿,也是阿斯加德王室的“养女”。
与主宇宙的洛基不同,她的存在从一开始就被“神圣时间线”排斥——因童年时无意间引发的某个事件,被时间变异管理局(tva)判定为“威胁”,自幼被绑架、洗脑,失去了对原生家庭的所有记忆。
为了生存,她改名为“希尔维”开始了长达数百年的逃亡生涯,从一个被追捕的“变体”,成长为立志摧毁tva的“混沌使者”。后面和同样自恋的洛基遇到了一起,相爱相杀,达成了自己爱上自己的【前目的地】级成就。
多元宇宙虽然还未重建,但是对于这个女洛基能被放出来,伊恩也不奇怪,毕竟是和故事之神洛基搞在一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