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弟子越来越多,有些地方不得不兴建许多建筑,黄花便越发少了,不过最后到底是保留了这一片黄花,不然黄花观三个字,其实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李昭点点头,就要往黄花深处去,年轻道人微微蹙眉,然后有些歉意,“殿下,深处不可去了,那边是大师姐的清修之所,平日里,就是长辈们,也不会去那边打扰大师姐的。”
白溪,虽然此刻早已经踏足万里,但同代的弟子,仍旧习惯称呼为大师姐。
李昭停下脚步,想着大师姐三个字,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初榜第一的白道友清修之所,数年前,在东洲大比上,倒是有过一面之缘。”
这几年,初榜换过几次,但白溪周迟这些名字早已经不在上面,他们尚未到而立之年,但因为境界已高,所以早已经不被视作年轻弟子。
只是白溪在离开初榜之前,始终没有被人夺去第一的名头,一直让东洲的年轻修士们,感到有些意难平。
不过随着白溪离开初榜,这数年没有什么事迹传出来,倒是让她的名声下落了不少,年轻修士们偶尔谈及这位之前的女子武夫,也都大多会说当年的年轻修士们本事不够,才会让一个女子占据榜首,而并不会说是那女子武夫了不起。
既然这边不让继续前行,李昭也就作罢,没有非要前去,只是遥遥看了一眼那远处的那座简陋木屋,就要转身下山。
不过就在此刻,那年轻道人忽然惊喜道:“大师姐。”
李昭抬起头,只看到黄花之中,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
“白道友……”
李昭看了看这个英气十足的白衣女子,也有些感慨。
白溪看了一眼那年轻道人,说道:“守一,我想和殿下说些话。”
年轻道人点点头,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很快便转身离开,只留下李昭和白溪。
“见过殿下。”
白溪微微开口。
李昭也点点头,“见过白道友。”
白溪开门见山,“有些话想问问殿下,不知殿下是否能解惑?”
李昭一怔,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武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思索片刻后,才轻声开口,“白道友可以问,本宫不一定能答。”
白溪点点头,“殿下是否和重云山周迟,有些交情?”
李昭微微蹙眉,这件事其实他并未张扬,但仔细想了想,也不算太大的秘密,毕竟在帝京那边,发生的事情,都很难完全能瞒过自己的那位父皇,再加上周迟成名之后,注定会吸引来无数的目光。
白溪要是有心查探,知道一些,其实也正常。
不过从他李昭的角度来看,身为大汤太子,结交一些前途无量的年轻修士,也完全在情理之中,毕竟东洲从来都不是大汤王朝一家独大。
“算是有些交情。”
李昭微微张口,倒是没有说透这件事。
白溪微微蹙眉,说道:“只是一些?”
李昭微笑不语。
白溪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改而问道:“他离开东洲游历,殿下可知他会去向何处?”
李昭摇摇头,“本宫怎会知道?”
白溪看着眼前的这位大汤太子,摇了摇头,“叨扰殿下了,殿下请自便。”
白溪转过身去,走入黄花深处。
李昭站在原地,微微蹙眉,但依旧是不言不语。
……
……
重云山。
苍叶峰中,谢昭节忽然来到那寒潭边,寒潭泛起涟漪,青溪峰主谢昭节看了一眼远处,拂袖掠过,进入那石洞里。
片刻之后,她冷着脸走了出来。
去了观云崖。
……
……
朝云峰,观云崖。
重云宗主看着那片流云,微微蹙眉,好似在想些什么,一直有些想不明白,眉头便紧紧蹙起。
坐在他身后远处的白池看着自家师兄这个样子,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何煜,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谢昭节来到这边,衣袖翻飞,脸上早有怒意,这是她时隔多年,第一次再次直呼这位重云宗主的名字。
白池汗毛竖起,作为同代的同门,他太清楚了,当这位谢师妹直呼师兄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只能意味着这位青溪峰主已经怒不可遏,是那种随时有可能要动手跟人生死相见的局面。
被直呼大名的重云宗主转过头来,看向这位谢师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问道:“他下山了?”
谢昭节面无表情,“你当我逗你玩?”
重云宗主默不作声,只是一闪而逝,等到再次回来的时候,还是坐在原来的那个位置,深深叹气。
“的确想过,但只有六七成把握,我总在想,万一呢,万一西颢他并未离山,真是在闭关,那我这么闯进去,断了他的登天之路,怎么办?我如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