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关闭之后,陈长安站在案前,手中握着那枚古朴的玉简,指尖轻轻摩挲着表面的纹路。
姬红鲤站在他身旁,眸光微凝,神情罕见地郑重。
"接下来,才是这一次最大的收获。
"陈长安低声道。
姬红鲤微微点头,没有多言。
陈长安深吸一口气,将玉简缓缓打开。
这一次,没有门灵,没有迷宫,没有复杂的禁制。
玉简内,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三清尊神,元始天尊(不要说出来)。
"
陈长安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几乎停滞。
修为到了他这一步,早已超脱凡俗,即便是万里之遥有人念诵他的名讳,他都能心有所感,更何况……是传说中的三清之一?
他当然不会蠢到念出来。
但问题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位圣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会是这个名字?
"难道……
"陈长安眉头紧锁,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上界的背后,其实是大劫之前没有离开的这一位圣人?
"
他将玉简内的内容展示给姬红鲤。
对于他而言,姬红鲤早就是百分之百值得信任的人。
姬红鲤沉吟片刻,轻声道:
"不一定。或许这句话只是揭开书和笔的钥匙,真正的谜底,应该还在那本书里。
"
陈长安眸光一闪,缓缓点头。
既然不能说,那就是……写?
这就是那支古怪的笔的作用?
他翻手取出《时轮命鉴》和那支笔。书册古朴厚重,封面上流转着晦涩的道纹,而那支笔则通体漆黑,笔尖却泛着淡淡的金光,仿佛能点化万物。
陈长安翻开《时轮命鉴》,书页沙沙作响。
不知是否巧合,他翻开的那一页,正好写着——
玉书承脉,剑魄守真。
天道恒晦,生生不息。
陈长安眸光微动,指尖轻轻抚过书页上的字迹。
随后,他拿起那支笔,在
"生生不息
"的下一行,缓缓写下——
"三清尊神,元始天尊。
"
八个字落下的瞬间,笔尖的金光骤然暴涨,书页上的墨迹如水般流动,渐渐化作一道繁复的符文,随后又悄然隐去。
屋内一片寂静,唯有烛火摇曳,映照着陈长安深邃的眸子。
他盯着书页,等待着什么。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异象,没有天机显化,甚至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
仿佛这八个字,只是被书册无声地吞没了。
姬红鲤微微蹙眉:
"失败了?
"
陈长安沉默片刻,忽然感应到了什么,轻笑一声:
"不,恰恰相反。
"
他的话音未落,手中的《时轮命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书页无风自动,表面的道纹如水波般流动,金光闪烁间,这本上古仙器竟缓缓变形,最终化作一本——
现代日记本。
陈长安怔住了。
这本日记本看起来再普通不过——棕褐色的牛皮封面略显陈旧,边角处已经磨出了细小的毛边。封面上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只在右下角用烫金印着
"diary
"这个简单的英文单词。
书脊处的线装痕迹清晰可见,纸张微微泛黄,摸上去带着些许粗糙的质感。
翻开内页,横线格子的纸张上印着淡淡的蓝色横线,每一页的右上角都印着小小的日期栏。书页边缘因为经常翻动而略显卷曲,有几页还夹着便签纸的痕迹。
日记本的装订不算精致,但胜在结实耐用。合上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纸墨香气,夹杂着些许岁月沉淀的味道。书口处可以看到纸张因为长期使用而产生的自然色差,靠近书脊的部分颜色略深,越往外越浅。
这本日记本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却处处透着使用过的痕迹——封面上有几处不太明显的咖啡渍,内页里偶尔能看到钢笔留下的墨迹晕染。
"这才是它最原始的模样?
"
陈长安忍不住苦笑。
谁能想到,上界流传万载的仙器《时轮命鉴》,竟然是个穿越者留下的日记本?
这算不算某种大隐隐于市的奇怪版本?
将脑子里的杂念清除,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第一页。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