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降临的刹那,林晚的五感瞬间颠倒。
下一秒,她感知到自已被传送到了一片虚空之中。
这里什么都没有,唯一拥有的东西,就是一片——虚无。
她试图抬起手,明明能够拥有对肢体的感知——但却感觉不到任何重量,也没有任何温度,更没有任何触碰的实感。
仿佛她的身体已经溶解在这片虚无中,只剩一缕意识在无尽黑暗中漂浮。
虚空没有边界。
没有上,没有下,没有前后左右。
这里不存在任何参照物,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
林晚尝试运转仙力,却发现灵力如泥牛入海,刚离体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绝对的寂静吞噬了一切。
耳中唯一的声音是自已的心跳,甚至连血液流动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林晚尝试说话,却听不见自已的声音。
不过还能清晰感觉到自已的声带还在振动。
原来如此——这才是姬无缺安排给自已真正的囚笼。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林晚正要动念,放弃这具分身,忽然,系统的声音竟然在耳边响起——
【叮!】
平时听起来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这种完全虚无的环境里,竟然显得有几分亲切。
【检测到宿主正在探索禁地归墟,触发成就——下界街溜子】
【系统提示:已触发史诗级成就:下界街溜子】
下界街溜子:探索下界全部的七处禁地,完成度【5
7】
【完成下界街溜子成就,奖励随机一门无上仙法(完整版)】
这让林晚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反正也不急这时间,来都来了,自然要探索一番。
同为三大上古禁地,归墟总不能真的就只有一片虚空吧。
她回忆起姬红鲤曾给她讲过归墟的传说。
"归墟,万古之壑也。
"
"传说在洪荒初开时,四海之水皆注入归墟。那里没有日月轮转,连光阴长河都会被吞噬扭曲。
"
……
黑暗中的林晚忽然捕捉到一个关键——水。
既然归墟曾是四海之水汇聚之地,那么这片虚无中,必然还残留着某种流向。
她心念微动,指尖缠绕起一缕幽蓝色的水光。这是由仙力凝聚的一缕
"水魄精魂
",堪称水中之水,最是敏感不过。
"去。
"
林晚松开手指,那缕水光如活物般在她掌心盘旋片刻,随后竟真的朝着某个方向缓缓流淌而去。在绝对虚无中,这道微弱的蓝光成了唯一的路标。
她紧随其后。
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距离的感知。林晚只觉得自已仿佛在黑暗中漂浮了千万年,又似乎仅仅过了一瞬。
直到——
"哗啦......
"
前方突然传来水声。
这是林晚坠入归墟后,第一次听到外界的声音。那声音起初微弱如蚊呐,渐渐清晰成浪涛拍岸的轰鸣。
更奇妙的是,她指尖引出的那缕水光突然激动起来,如归巢的游鱼般加速朝声源处窜去。
林晚加快速度。
黑暗中开始出现潮湿的水汽,虚无中渐渐有了实感。
她感觉到自已的长发被某种气流拂动,衣袂也开始有了重量。
前方的水声越来越响,隐约间似乎还夹杂着某种古老的韵律,像是沉睡的巨兽在打鼾。
而那缕引路的水光,此刻已经兴奋得颤抖起来,蓝芒大盛。
林晚终于来到了水声的源头。
眼前的景象让她屏住了呼吸——
在无边的黑暗中,一道通天彻地的水幕自虚无中垂落。那水纯净得不可思议,像是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的星河,又似整片汪洋被倒悬于苍穹。亿万顷海水轰鸣着坠落,在虚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一眼望不到尽头。
水声如雷,震得虚空都在颤动。
林晚站在虚空边缘,仰头望去。
那垂落的水幕没有源头,仿佛自开天辟地时便已存在,永远流淌,永不停歇。
水流坠入漩涡中心时,激起的不是浪花,而是一团团朦胧的水雾,在黑暗中折射出七彩的微光,如同梦境般虚幻。
漩涡的规模超出了想象的极限。
向上望去,水幕仿佛连接着天与地的尽头;向下看去,漏斗的底部深不见底,只有无尽的吸力从深渊中传来,连光线都无法逃脱。
漩涡周围,无数细小的水珠在黑暗中漂浮,每一颗都映照着整个漩涡的倒影,仿佛千万个微缩的归墟。偶尔有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