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裴澈还未消化这则消息,便看着众人冲出了民市,也看到了被刺客们拥簇的那道身影。
“陛下!”
裴澈激动上前,却见那人模样二十四五,只是将胡须刮了个干净,表情惶恐失态,胯下甚至有水印,十分怯懦。
“汝是何人!”
裴澈愣了片刻,追上来的豆卢瑑也反应了过来,大声质问此人身份。
“驾驾驾……”
在他们质问的同时,远处扬尘四起,马蹄声如闷雷般一阵阵压在众人心头。
数千精骑持着大汉旌旗前来,不多时便将宣辉门外的民市彻底包围。
豆卢瑑他们身旁的刺客纷纷列阵,但与数千精骑相比,宛若海中扁舟,弱小得难以察觉。
在他们的注视下,精骑中有人抖动缰绳走出,虽然距离数十步外,却依旧能看出此人外貌出众。
“羽林左军中郎将张延晖,奉陛下旨意,在此等待豆卢侍郎久矣!”
张延晖自报家门,还直接说出了豆卢瑑的姓名与官职,这令豆卢瑑等人脸色骤变。
“国贼刘继隆早就知道某要举义兵!”
豆卢瑑脸色难看,他只觉得自己是个耍戏的货郎,而刘继隆便是那看戏的看客。
面对豆卢瑑这问题,张延晖轻笑道:“整个洛阳城,又有几人不知道汝等所想”
“汝等还真以为,汝等拉拢的那群人,都想着与汝等一同作乱吧”
“若非陛下未曾下旨,汝等首级早已高悬城门之下了!”
“不过眼下也不迟,汝等首级合该落入某手中,成就某之军功!”
张延晖话音落下,他便调转马头返回阵内,身影渐渐消失。
“呜呜呜——”
号角作响,数千精骑开始挺起手中长枪,抖动马缰开始催促军马前进。
在嗡隆隆的马蹄声下,不过二百余人的豆卢瑑等人纷纷拔出腰间用作装饰的佩剑》
“某计不成,乃天命也!”
“大丈夫报国就在今朝,便是下了黄泉亦能向太宗臣表忠心,杀!!”
豆卢瑑等人自以为奋勇的喊杀起来,但当汉军的铁骑碾压而来时,他们便好似阻挡车辘的螳螂,连半点声响都未留下,便已经被扬尘吞没。
与此同时,带兵断后的张直方也看到了汉军铁骑将豆卢瑑等人讨平,并开始朝着民市靠近的情况。
此刻的民市,四面八方都是汉军精骑,千余刺客在这数千精骑的马蹄下显得尤为可笑。
缺少长枪军槊的他们,仅凭大棒根本就不是人数数倍于他们的精骑对手。
喊杀声不断在民市中响起,赵英、张瑛等人则是带着马步兵配合骑兵在这街巷中不断将所有刺客屠戮殆尽。
除了留下百余名活口,其余此刻纷纷化作尸体,以鲜血染红了宣辉门外的民市街道。
张延晖策马而来,身后还跟着十余辆鼓车。
只是这些鼓车上的军鼓纷纷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每辆车三根粗壮的柱子。
已经死去的豆卢瑑、裴澈、张直方、崔沆等数十名官员尸体,就这样被挂在柱子上,随着马车而在空中不断碰撞,滴落鲜血。
宣辉门在此时缓缓打开,张延晖则是带着这十余辆鼓车和数十名官员的尸体穿过宣辉门甬道,走入了皇城横街之中。
横街左右的衙门门口,此刻已经聚集起了数百名官吏。
宣辉门外民市与皇城诸司衙门距离不过里许,那声势浩大的喊杀声自然瞒不过他们。
虽然他们已经有了猜测,可是看到张延晖带着上千精骑进入皇城,还将那些挂着尸体的车子一辆辆停在各司衙门面前时,众多官吏还是忍不住的有些胆寒。
张延晖调转马头,对四周官吏拔高声音道:“叛臣豆卢瑑、张直方、裴澈、崔沆等四十九人率此刻袭击陇西郡王车驾,现已伏诛。”
“某奉陛下旨意,率兵抓捕与其勾结作乱之官吏,凡有违抗者,就地格杀!!”
他的声音才落下,不少官员便脸色更添三分惨白,可心里依旧抱有侥幸。
在他们的注视下,张延晖从马鞍的侧包中取出一本文册,所有精骑也纷纷翻身下马,做好了准备。
“左仆射李溥、员外郎李迢、嗣薛王李震、郎中张涉、太学博士王……”
“此为诬告!!某忠心陛下,怎会参与叛乱!”
“荒谬!某从未与豆卢贼子相会!”
“额啊……”
无数官员站在衙门前,面对张延晖颤指欲辩,不等他们开口便被蜂拥而至的羽林左军铁腕一扼,喉间咯咯。
此刻张延晖所念出的名字宛若索命名单,只要有人被点到,立马便有羽林左军的将士前来拿人。
他们浑然不顾这些官员的哀嚎喊冤之声,只是冷着脸将所有被点到的人尽数抓走。
若有人试图反抗,便有将士抢过笏板,猛击其面部致使其口吐鲜血,牙齿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