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想来是衙门发放给他们的,不然以他们的情况,肯定不舍得买这些胖袄布鞋。
“殿下,如今的上阳宫只是稍具雏形,待日后城墙包砖,必然会比如今雄伟百倍。”
“嗯。”
李佾兴致缺缺,毕竟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去处是陇西,因此他对于这暂时居所的上阳宫并不感兴趣。
若非张瑛要求他出宫,他都不想在这天寒地冻时离开温暖的宫殿,在冷风中来看这不成型的上阳宫。
“这上阳宫已经看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宫”
李佾开口询问,前方张瑛却与赵英策马而来,在马背上对李佾作揖。
“殿下只是看了外面的情况,里面的宫殿还未仔细看过,请殿下移步。”
眼见是张瑛来劝,李佾虽然不愿意去,但还是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那吾便去看看吧。”
他与众人步行往上阳宫走去,不过三百余步的距离,众人走的并不快,而城门处的守军不过寥寥十余人。
来到城门处,张瑛吩咐西门君遂与杨公庆带李佾好好看看上阳宫内的情况,随后与赵英留在了原地。
二人目光向高台下看去,这夯土堆砌夯实的高台下,数以千计的民夫正在平整殿前道路,似要修建出一处平整的广场。
在这热火朝天的景象中,张瑛与赵英却把手搭在了腰间的鄣刀刀柄上。
与此同时,数千民夫中也有不少人借助挑土、推车的工作离开了此地。
他们七拐八拐,最后在上阳宫西边熊耳山下见到了大批的农夫。
这些农夫的胖袄下鼓鼓囊囊,每个人都在二三十岁左右。
旁边不远处是耕牛与存放农具或用于休息的草庐,而农夫们则是在驱使耕牛翻地,目光却又不断张望,好像在等待什么。
眼见十余名民夫推车前来,他们便纷纷投来目光,而这十余名民夫则是来到了官道两旁其中之一的一处草庐中。
走入庐内,身穿甲胄的张直方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领头的民夫也连忙作揖道:
“陛下在上阳宫外下车,眼下步行走入宫内。”
“上阳宫内有五百兵卒,护送陛下前来的兵卒亦有五百之多,且甲胄精良。”
得知此事,张直方眉头微皱,但却并没有退缩,而是转身吩咐身穿甲胄的另一名将领:
“全军都套上胖袄,莫要让甲胄显露出来,紧跟陛下车驾,听到民市号角声后再动手。”
“是!”将领不假思索应下,很快便有人在官道两旁的各个草庐间奔走起来。
随着他们奔走结束,数百名袄下鼓鼓囊囊的人纷纷乘坐早已准备好的牛车往洛阳城赶去。
牛车上除了人坐的位置外,其余地方摆满了各类肉干和果脯来用于伪装。
数百人看似很多,可分散开来,再混入往洛阳赶去的百姓中,各自距离错开,看上去并不起眼。
在这数百人出发的同时,宣辉门外的民市之中的某处酒肆二楼,此刻也聚集了刚刚从城内走出的数十名相熟官员。
更换衣裳为布衣的豆卢瑑目光看向众人,继而说道:“陛下已经出城,眼下只需要等车驾返回,便可以在此动手了。”
“是否过于危险了”同样身穿布衣的裴澈皱眉看向他,又隐晦看向窗外阴沉的天气。
“这里聚集宣辉门不过二百步,若是某等不能立马救下陛下,恐怕都会被留在此处。”
裴澈的话,也是众人所担忧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没想到豆卢瑑竟然会选择在如此靠近皇城的地方来劫持天子。
“事情成败在此一举,某已经安排好了后手,稍后洛阳城必然混乱。”
豆卢瑑信誓旦旦的说着,群臣不疑有他,只能安静等待了起来。
洛阳城外的民市没有城内坊市的那么多规矩,豆卢瑑他们躲藏的酒肆,实际上就是开在横街左右的酒肆。
稍后李佾的车驾肯定会经过此处,而他们便可由此处将李佾救出,走小路南下山南东道。
想到此处,众人纷纷紧张了起来,而他们脚下的酒肆一楼中,数十名食客虽然都在埋头吃饭,可动作却却很慢,目光始终盯着酒肆外面。
类似这样的酒肆,横街之上还有七八家,可情况大多与此处相差不大。
酒肆背后的院子内,更是蹲守着上百名身穿甲胄的健壮男丁,每个人都呼吸沉重,十分紧张。
明明是寒冬时节,可不少人额头还是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显然他们也知道今日之事九死一生,但他们已经收了家主的钱帛,那些钱帛足够他们的家人及儿孙数十年不愁吃喝,这便是他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原因。
与此同时,上阳宫内的李佾巡视了上阳宫一圈,十分满意的走了出来。
见到张瑛、赵英时,他不免评价道:“虽不及紫薇城,但也不输于圆璧城和东城、西城了。”
“殿下满意便好,只是如今还请殿下换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