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心思阅览报纸。”
“等到天下安定下来,隨著百姓识字不断提高,报纸的销量自然会水涨船高。”
刘继隆倒是不指望报纸能赚钱,甚至赔钱也没事,每年十几万贯来维持朝廷对地方上的舆论掌握,这笔买卖很划算。
想到此处,刘继隆结束了这项话题,继续对敬翔说道:
“如今天下设置诸多船监,为的便是营造出更大的大船,而这些大船日后都要向深海航行,为朝廷带来新的作物和物种。”
“这件事不能马虎,五年內吾要看到三千料以上的大船。”
美洲和非洲及欧洲的作物,乃至南洋的占城稻都是刘继隆和如今天下需要的新作物。
这个时代土豆、红薯、玉米等作物,虽然没有后世的那般高產,但却能丰富新朝在高山丘陵地区的作物种类。
它们在山地种植的亩產,比如今山地主要作物的黍稷亩產高出两倍左右。
在没有品种改良、工业化肥播撒的情况下,玉米与土豆產出稍差,亩產不过百五十斤到二百斤不等。
红薯產量虽然高,但根茎植物的水占比太高,如果按照粮食来算,折粮后只能等於稻麦二三百斤的亩產。
饶是如此,却也能让新朝对西南开拓增加几成把握了。
粮食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只要获得三大作物並在西南山地丘陵地区推广开来,让军队能够在西南自给自足,那汉军的兵锋將越过哀牢山和大金沙江(伊洛瓦底江),通过军事手段来羈縻广袤的中南半岛。
如果能將现有的目標都完成,汉家便直接少了一千年的曲折,许多不该发生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深吸口气,刘继隆又重新將思绪放到了案上的奏表中去,而敬翔则是按照刘继隆的吩咐,发敕令给了南衙,由其传给三大船监。
“三千料之巨舰……”
南衙政事堂內,李商隱看著汉王府送来的这份敕令,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毕竟如今大唐能建造的最大船只,也就是汉军中的两千料大福船了。
三千料的大福船,除非海外有个体量不输於大唐的国家,不然李商隱想像不到要用来对付谁。
“此等巨舰既成,不知殿下將欲何为”
政事堂內的李袞师也看清了敕令的內容,忍不住询问起来。
面对他的询问,李商隱则摇了摇头,语气篤定道:“无论何用,此乃殿下敕令,但依令而行,当无差池。”
“对了。”李商隱顿了顿,抬头看向李袞师:“让你去户部和五军都督府询问的事情,可曾询问清楚了”
“已得详报。”李袞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江西、湖南、江南等处降卒並其家眷,皆在发配岭南途中。”
“各道將降卒及其亲眷分三批遣送,今岁入冬、明岁入秋及入冬分批南下,所涉不下四十万眾。”
“如此巨量人口徙入,每年需自湖南、江西等处调运百五十万石粮南下,方能保其口粮无虞。”
“岭南本道赋税,仅堪补足百五十万石外之缺额。”
“此批人口入岭后,至少四年內朝廷不可调动岭南赋税,且每年须调入百五十万石。”
“若计途中损耗,起运当需二百五十万石,如此持续三年方可。”
李袞师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说道:“岭南蛮荒,此四十万眾恐有私逃北上者。”
“逃则捕回便是。”李商隱这话说的有些不近人情,但他知道开发岭南是大势所趋,这点刘继隆与他说过。
岭南人口不足,朝廷就没办法很好的控制安南,更无法利用岭南去反攻南蛮。
汉军已经將通往岭南的官道都进行了扩宽和清理,只要这四十万人在冬季走官道进入岭南,路上便不会死伤太多。
“岭南都督使司作何回復现今开垦屯田几何可纳首批徙民否”
见李商隱询问,李袞师继续回答道:“挈彪奏表中言,已调兵往安南、岭西及潮州辟军屯,入冬后將亲率水师征討崖琼诸州叛蛮。”
“至奏表发出时,广州境內已垦出屯田二十万亩,另有数万降卒持续开荒,每月新垦七千余亩。”
“岭东、安南及潮州等地月垦亦不下五千亩,且待大军击破山蛮,便可获降卒,不断开垦。”
“眼下,朝廷可先安置徙民於广州,再渐次分迁各处。”
“广州通各地之官道山径,挈彪皆遣兵拓宽清理,可保徙民不受山蛮袭扰。“
李袞师与李阳春关係不错,语气中不免有些自豪。
李商隱听后,也是忍不住抚了抚须:“殿下以挈彪治岭南,果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了。”
“挈彪此前治理淮南时便十分出眾,如今治岭南也优於湖南、江西等处。”
“若持续如此,恐怕只需十年之功,岭南便能恢復昔开元时的富庶繁华了。”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十年后的岭南景象,李袞师也不由得频频点头,显然十分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