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们去传递,如此才能安抚住人心。
若是事事都让汉王麾下的官员去做,旧臣们又怎么知道皇帝是心甘情愿,还是被这群人胁迫,不得不禪让呢
“陛下,此事断然不可!”
“陛下,大唐自太宗开基以来,歷二百五十六载,民心犹系,岂可轻弃祖宗之业,禪於异姓!”
“昔周公握髮吐哺,犹不敢僭天子位;今汉王虽功高,安可易鼎此非所以训后世也!”
“汉王虽贤,终非李唐血胤,若行禪代,恐四夷轻中国。”
“神都耆老尚歌《破阵乐》,太宗陵寢犹在昭陵;陛下若执意禪位,臣请先死於阶下!”
“武德年间,高祖尝諭:凡我子孙,必守土护民;今陛下未至山穷水尽,奈何遽作尧舜之让”
豆卢瑑、裴澈、张直方等十余人纷纷跪下,声泣而諫。
刘瞻与萧沟等人並未跪下,但表情黯然,显然对於大唐国运將终的事情无法释怀。
李佾看著眾人,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只是他十分清楚,他们这群臣子虽然忠心,可忠心根本没有用。
能左右天下的,只有兵强马壮时者,而如今天下兵马尽属刘继隆,即便他们有心延续唐祚,可时局如此,他们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大唐国运將终的结果。
“朕冲龄嬉戏,非君临万邦之器,诸皇弟亦非经纶天下之人。”
“天降旱魃,断续七八载,此乃国祚將终之徵,致令苍生罹此涂炭。”
“今决意禪位汉王,以其总率寰宇,必能保我宗庙血食,护臣民康乐昇平。”
“诸卿不必劝諫,请速速將詔书送往汉王面前,以免生出事端。”
李佾在提醒眾人,別忘记旁边还站著西门君遂这个张瑛的眼线。
眾人自然知道西门君遂是张瑛的眼线,可他们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最后只能在李佾再三规劝中,带著禪让詔书往汉王府赶去。
半个时辰后,当刘瞻与萧沟等十余人带著詔书前来,刘继隆尚在阅览夏收事宜,以及官吏南下的奏表。
面对刘瞻等人的传詔,刘继隆仍旧摇头道:“吾本纯臣,如何能受太宗基业”
“此事断不可商议,请诸公携詔书返回宫中,將吾心意告知陛下。”
刘继隆严肃的模样,让眾人即便知道他是在三辞三让,也不由得生出些许希望。
哪怕他们明知道刘继隆肯定要开创新朝,却还是期盼刘继隆不会那么快的接受禪让。
“劳诸位携詔书入宫回稟陛下,老夫与萧相需留下与殿下商议要事。”
刘瞻见刘继隆態度如此,隨即转身吩咐起了眾人。
十余名重臣看向刘继隆的目光隱隱透露著畏惧,而豆卢瑑与裴澈、张直方等人则是畏惧中藏著些许不明的態度。
他们眼下距离刘继隆不过数步,若是孤注一掷,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不过刘继隆那魁梧的身形,加上旁边的甲士令他们很快掐灭了这种想法。
在刘瞻与萧沟的规劝下,他们只能带著不甘,与其余大臣纷纷退出了汉王府。
他们走后,留下来的萧沟与刘瞻对视一眼后便看向刘继隆,躬身行礼道:
“老夫敢问殿下,若是陛下禪位於殿下之后,殿下该如何安置陛下与宗庙宗室”
萧沟与刘瞻的话令刘继隆收回心神,对於二人,他倒是没有藏私的必要,毕竟旧臣中还有不少能臣是可以拉拢的。
这些能臣之所以被称为能臣,自然是有眼光独到之处。
他们可不会有豆卢瑑、裴澈、张直方等愚蠢之徒的想法。
如果刘继隆真的遭遇不测,洛阳城內所有旧臣都別想活著走出洛阳,天下也会再度陷入纷乱。
所以对於刘继隆来说,这群能明白时局的人,也是他拉拢的对象,適当给予些消息也能安抚住他们。
他將自己对李梅灵承诺的那些说辞说了出来,刘瞻与萧沟听后,纷纷鬆了口气。
“既是如此,那臣便放心告退了。”
刘瞻突然在自称上转变了起来,刘继隆满意頷首,而萧沟则是躬身道:“臣亦有要事与殿下商量。”
“可”刘继隆不假思索回应,他大概猜到了萧沟想和自己说什么。
刘瞻见二人有事要说,便先行离开了正堂,只留下了萧沟面对刘继隆。
在確定他走远后,萧沟这才嘆气开口道:“殿下想来也知道他们的谋划了吧”
“不知萧相在说什么”刘继隆佯装不知,萧沟见状只能开门见山道:
“侍郎豆卢瑑、裴澈,驃骑大將军张直方……”
他说出了三十余名官员的官职和姓名,末了顿了顿道:“这便是臣所知试图对殿下谋逆之徒了。”
“为陛下与殿下的安危,还请殿下速速派兵將其捉拿。”
得知刘继隆对利益和李唐禪让的安置办法后,萧沟便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豆卢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