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皇帝有内府库,户部有太仓库,兵部有常盈库,工部有节慎库,礼部有光禄寺库,南京的户部和工部也分别有自己的仓库。
除此之外,还有太仆寺、太常寺等等衙门各自都有自己的小金库,户部只能统筹到自己能管到的钱粮,根本管不到其他六部和诸寺衙门的钱粮。
钱粮过多分管,造成的贪腐后果可比集中贪腐的后果要严重多了。
这些问题摆在刘继隆面前,都需要他去补全后实施。
只有先解决中枢的制度问题,才能将三司制度下放实施。
这些问题,刘继隆只能留到一统天下时才能解决,目前他只能用唐代遗留的那些制度来分化地方上的军政权力。
让斛斯光来守边,刘继隆还是十分放心的。
不过河北诸镇被废,刘继隆也得想办法重新安置安破胡等人官职了。
“设河东都督,节制河东全境,以安破胡为都督,崔恕为北都留守兼任太原府尹、河东观察使。”
“此外,令高进达等人草拟章程,将各道节度使废除,设都督节制军务,观察使节制政务、巡察,并举荐合适的官员。”
“令调遣关西储备的官吏东进,接管河北道诸州县政务。”
刘继隆吩咐过后,曹茂与斛斯光纷纷颔首应下,不多时便跟随刘继隆走入了营盘内。
两刻钟后,营盘内又有无数快马南下,而关西和东畿的物资则是走运河不断北运。
往后几日,卢龙镇内还未投降的诸县都纷纷归降,除了已经被契丹占据的营州外,卢龙全境已经为朝廷所收复。
刘继隆没有着急南下,而是将妫州的汉军东调,准备稳住卢龙诸州县后再南下。
只是随着汉军快马不断南下,潞县之战结果也在刘继隆的示意下,不断在河北大地传播开来。
与此同时,王景崇也低下了头,向刘继隆奏表请降。
不过他的请降,只是名义上归降,并承诺每年给出十万钱帛作为赋税,至于军政则依旧由他操控。
刘继隆自然不可能同意这种归降条件,但他也没有拒绝,而是在拖延时间。
在他拖延时间的同时,南方的安破胡却高歌猛进,一连将魏州诸县攻克,大军将魏县团团包围。
按理来说,到了如此地步,魏博本就该投降了,可魏县城内却依旧没有投降的痕迹。
“直娘贼的,谁再敢说投降,某便带着弟兄们宰了他!”
“砰——”
魏县衙门内,乐彦祯脸色难看的坐在主位,而堂内的牙将们也面露窘迫。
衙门外,数十名列校纷纷站起身来,怒目看向堂内的乐彦祯等人,带头的牙校将手中鄣刀归鞘,面前则是被砍成两半的桌案。
眼见牙将们都不在说投降的事情,这名牙校这才跋扈道:
“田产绝不可献,弟兄们也绝不可裁汰,若是无法满足这两个条件,某等便与刘继隆死战!”
“杀!杀!杀!杀……”
这名牙校话音落下,四周的牙校便纷纷举拳声援起了他,喊杀声在戒石坊内回荡,让县衙正堂内的众多牙将脸色难看,乐彦祯本人更是不用多说。
“某等的条件在此,若亏待了弟兄们,某便先斩汝等头领!”
那牙校不忘威胁乐彦祯和一众牙将,随后才带着数十名牙校走出了县衙,留下了脸色难看的众人。
眼看着他们所有人都走出了衙门,乐彦祯这才猛然起身,将手中酒碗摔在地上。
“狗鼠一样的家伙,也敢威胁于某!”
陶碗碎裂的声音,让诸多牙将回过神来,其中与乐彦祯比较亲近的牙将开口道:
“那领头作乱的两名列校唤史仁遇、高濬,二人世代军门,姻党盘互。”
“若是他们振臂高呼,城中千余牙兵肯定都会响应,恐怕我们难以对付……”
面对这名牙将的话,四周牙将也纷纷点头,但并不敢出声,显然害怕得罪史仁遇及高濬等人。
乐彦祯黑着脸,只觉得魏博倾覆在即,这群牙兵阵上不见勇武,反倒把勇武都留来对付自己了。
他心里怒意沸腾,却也明白左右说的很对。
在魏博,不论你官职有多高,只要你得不到牙兵们的支持,牙兵们便敢随意宰杀你。
史仁遇他们显然是被众多牙兵推举出来的,实际上他们的态度也代表了牙兵们的态度。
自己如果敢无视他们的态度,那他们肯定会对自己群起而攻。
想到这里,乐彦祯不免在心中暗骂韩君雄,若是韩君雄当初把所有牙兵都带去邺城,让所有牙兵都死在刘继隆手下,他也不会受如此屈辱。
“我们与官军商量好的停战半日,若是拿不出个章程,恐怕官军会以为我们在戏耍他们,届时恐怕报复会更加猛烈……”
“哼!当初若非有人仗着牙兵鼓噪,趁势威逼韩节帅作乱,我军如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唉、现在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