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过后,他便主动去翻找去了南衙送来的奏表,其中豆卢瑑与裴澈是岁初从关西调来的。
与他们一同调来的,还有许多遗留在长安的旧臣。
随着他们被调至洛阳,长安那边基本已经成为了关西官员的地盘,而唐廷旧臣都被安置到了洛阳。
韦昭度等人的变化,似乎就是从豆卢瑑等人调到洛阳开始的。
李佾虽然不敢确定,但他还是想着试探试探,同时当着二人面表态。
李佾虽然不过十六岁,但他作为太子监国的那两年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时局如此,唯有兵权能支撑起人的脊梁,而他李佾毫无疑问没有兵权,甚至连支持他的兵卒都没有。
没有兵权,哪怕朝中有数百官员支持他,那又如何
当初招提寺时的情况还历历在目,他阿耶虽是皇帝,他虽是太子,可那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被一群没卵的宦官给呼来喝去,宛若傀儡那般。
受宦官操控和受刘继隆操控,这对于李佾来说没有区别。
宦官还要方方面面的掣肘自己,而刘继隆却做个甩手掌柜,任凭他玩闹。
纵使李佾也知道,刘继隆的目的就是让自己玩物丧志,可他却根本抵挡不了。
每年三十万贯的内廷拨给,这对于不需要修建亭台楼阁的李佾来说,可以让他玩出许多样。
大唐已经如此,他只想在倾覆前好好寻乐,况且只有他寻乐,才能让刘继隆安心。
这些臣工见到自己这般模样,想来也不会继续推着自己,妄图重振大唐了。
李佾这般想着,随后眼见目的达到,便摆手不耐烦道:“既是如此,诸卿便退下吧,朕稍后还需要前往圆璧城打马球,便不久留了。”
“臣等告退……”
群臣见状心底叹气,面上却依旧恭敬退出殿去。
待到众人彻底离开贞观殿,刘瞻与皮日休、韦庄等人便纷纷赶往南衙处理政务,而萧沟则是刻意走到最后。
与他一样放慢脚步的,还有此前沉默寡言的豆卢瑑和裴澈。
三人脚步放慢,最后并排一处,心照不宣。
“汉王在外征战,你们这么做,是给了那群武夫机会。”
萧沟压低声音说着,从他当初得知韦昭度的事情开始,他便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豆卢瑑和裴澈身上。
当初他们在长安时,便一起给朝廷传递消息,哪怕后来他成为宰相,也在负责与长安的情报联系。
这样的合作,直到刘继隆入洛结束,而他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不曾想豆卢瑑和裴澈还在继续。
面对萧沟的质问,豆卢瑑与裴澈满脸诧异:“萧相这是在说什么”
二人模样不是伪装,可萧沟实在是太熟悉二人了。
他敢肯定,韦昭度的事情就是二人策划的,只是他不知道二人身后到底有多少人。
“萧相不妨说的直白些,某实在不清楚萧相所说之事。”
“某亦是如此……”
二人反问萧沟,萧沟却不敢太过直白,因为他若是把事情直白说出来,那就说明他知道这件事。
知道却不禀告,这无异于参与到了谋逆之中,届时萧沟只能越陷越深,而豆卢瑑和裴澈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哼,言尽于此,汝等自己斟酌吧!”
萧沟脸色青白,他不敢挑明,只能拂袖而去。
二人见他离去,脸色渐渐从疑惑变得严肃,裴澈看向豆卢瑑:“他是否会……”
“不会,萧沟此人虽有忠义,然心中胆怯,他不敢做,只能看着我们做,但通禀这种事情,他却不敢。”
“不过他说的也对,关西的那群武夫不好对付,这几日张瑛查的很紧,最近还是安分些好。”
“嗯!”裴澈颔首应下,紧接着二人脚步加快走出宫去。
只是他们的反应,都被暗处观察的宦官所察觉,宦官们很快便把此事禀告给了杨公庆。
坐在偏殿内的杨公庆听后,下意识看向了坐在主位的张瑛。
“张将军,此事该如何处置,现在就抓人吗”
杨公庆想的很简单,趁此机会抓住这些对刘继隆不利的人,自己肯定能得到好处。
对此,张瑛反倒保守许多,摇头道:“现在动手,无异于打草惊蛇。”
“派人盯着他们的府邸,看看他们平日都与哪些人接触,那些人又与什么人接触过,通统计下来。”
“此事你们尽管去查,某会派人亲自将此事告诉殿下的。”
“是……”杨公庆颔首应下,随后张瑛便当着他的面写了份手书,并派人送往了幽州。
与此同时,安破胡率军收复澶州全境,身为魏博节度使的乐彦祯只剩魏博二州,魏博的军队根本不敢出城。
三月二十七日,安破胡进攻魏州,同时派兵护送运载火药与粮食的漕船北上。
四月初二,随着洛阳的快马与漕船先后进入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