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速度十分迅猛。
“哔哔——”
上百名哨兵只能不断吹动木哨,而此时军营内依旧乱哄哄的。
自哨声响起不过半刻多钟,对于昨夜玩弄女子的联军兵卒们来说,他们现在才堪堪穿上衣袍和裙甲,而汉军却不会给予他们继续穿甲的时间。
“哔哔——”
刺耳的哨声再次响起,但这次不是联军的哨声,而是汉军的哨声。
五千精骑好似早有训练,先锋的百余名骑兵从不同方向冲锋靠近营墙,若是发现堑壕则将火把丢入堑壕中,火光将堑壕照亮,提醒后方。
若是马失前蹄坠入堑壕中,则只能等待其他兵卒救援。
话虽如此,营造十万军民休息的营盘并不容易,更别提刘继隆只给了李弘规不到一天半的时间。
突破营盘外的层层堑壕后,汉军精骑一分为二,开始环绕营盘抛出少量火把,接着取出早有准备的火箭,点燃后以强弓射出火箭。
霎时间,漫天火雨坠入营盘之中,无数帐篷、草垛被射中后燃起熊熊大火。
“着火了!着火了!”
“灭火!”
“水井!去水井取水!”
李弘规好不容易派兵将引起骚乱的民夫弹压,结果一阵火箭袭来,民夫们再度骚动了起来。
不过这次不仅仅是民夫,三镇的许多兵卒都开始在火光下开始逃亡空地。
许多兵卒匆匆穿上胸甲便开始逃亡,更有甚者连甲胄都没穿上,只是穿上了衣袍靴子便开始跑向营内空地。
“整顿兵马,走东营门出营结阵,击退来犯之敌!”
李弘规不断下令,牙将们也连忙奔走。
韩君雄在乱军之中找到了李弘规,连忙发声质问:“不是说汉军已经被包围在鹤山了吗为何我军西侧会出现敌军!”
“某如何得知!”李弘规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不仅仅脑中混沌,双腿更是因为昨夜的“操劳”不断发软。
他出声过后,他便已经后悔,只能连忙找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趁着火势还没有扩大,走东营门出营结阵!”
韩君雄被落了面子,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他也清楚现在再不找补,营盘内的近六万大军肯定会死伤惨重。
“撤!走东营门撤军!”
他转身吩咐麾下牙将们开始指挥兵马从东门撤退,只是当他们向东营门移动的时候,却发现天空中的“火雨”也在往东营门移动。
“混账,是骑兵的火箭!”
李弘规这才后知后觉发现来犯之敌是骑兵,连忙根据火雨的移动方向,安排大军往南城门突围。
数千人一边灭火,一边朝着南门移动,只是不等他们靠近南门,便只觉得大脑突然空白,随后便看到了火光下的南门方向突然升起一道高达十数丈的扬尘。
“轰隆!!”
气浪裹挟着扬尘冲向四周,各处燃烧的火势都被吹得陡然一偏,但很快又随着气浪消退而更加猖狂的燃烧了起来。
“额啊……”
“灭火!救命!”
李弘规是第一次近距离感受汉军火药包的威力,原本还算沉着的他,在感受到火药包的威力后,顿时便脸色惨白。
“这是官军的方术”
他惊惧看向身旁的韩君雄,韩君雄也惨白着脸色:“恐怕是……”
“直娘贼,管不了那么多,继续朝南门突围!”
李弘规眼看营盘内的火势越来越大,渐渐到了难以遏制的程度,只能硬着头皮带兵向南门突围而去。
他们越往南门靠近,越觉得胆战心惊,只因为随着他们距离南门越近,所见的场景便愈发惨烈。
原本的营门已经荡然无存,连带着数丈宽的营墙也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了深尺许,波及十数丈的条状长坑。
营门四周残肢断臂不少,而营盘外则是依稀能看到火光。
“嗡隆隆……”
马蹄声愈发靠近,李弘规及韩君雄脸色突变,异口同声的叫嚷起来:“结阵!!”
“杀!!”
朦胧的扬尘里,无数骑兵越过条状长坑,对正在逃亡南门的三镇联军发起了冲杀。
三镇牙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汉军骑兵面射毙命,无数汉军骑兵涌入营内疾驰间抵近面射这些慌不择路的牙兵和州兵。
李弘规和韩君雄在第一时间后撤,眼见汉军骑兵如此之多,脸色大变的带领牙兵向北门逃去。
原本就因为火势而混乱的联军,此刻更是随着汉军冲入营内而变得愈发混乱起来。
只是汉军并未恋战,随着四周开始响起类似鸣镝的响箭声,原本还在混乱中骑射来射杀联军兵卒的汉军开始有序撤往南门。
韩君雄与李弘规则是趁汉军撤军的机会,重新聚拢营内兵卒,准备走北门突围而去。
敞开的北门,以及北门外的黑暗不仅没能让他们感受到恐惧,反而感受到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