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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诸将脸色不对,李阳春眉头微皱:“平日攻坚操训没少进行,到了实战时,便如此怯懦了”
李阳春虽说参军晚,可他见识过陇右老卒们的攻坚能力。
如今的汉军,虽说将领和兵卒的身体素质比曾经的了老卒高了许多,但却少了股彪悍之气。
曾经的汉军可是两千多人就敢叫嚣和刘继隆一起东进,打下整个陇西的存在。
如今五千多汉军都拿不下兵马不过万人的朱温,还得自己亲自来驰援。
想到这里,李阳春便不免皱眉,只道是兵卒生长环境太过承平,失了野性。
但他转念一想,曾经的汉军老卒都是跟刘继隆从河西杀出来,在陇右锤炼了数年的老卒。
眼下军中兵马,大部分都是从军不过三年的兵卒,自然比不得他们。
“传令,先登者拔擢三级,队中拔擢二级,旅内拔擢一级!”
“是……”
在李阳春的军令下,汉军开始行动起来,而城内的谢瞳也做足了准备。
“呜呜呜——”
当号角作响,郑衡东、邓俨便各领三千汉军与上万民夫,推动云车、壕桥、盾车和吕公车对瑕丘城发起了进攻。
“绞车弩准备……放!”
“嘭——”
当城头的绞车弩发作,三十余台绞车弩在三百兖海军和数千民夫的操作下发作,丈许高的弩箭将不知多少民夫射死当场。
饶是如此,这些民夫却依旧硬着头皮推动盾车前进。
他们刚刚被朱温带兵掳掠了钱财,奸淫了妻女,心中正愤恨。
更别提李阳春已经在战前承诺,凡阵殁的民夫,其家眷发抚恤田五十亩的恩赏了。
五十亩田,要知道汉军还未在天平镇五州开展均地的政令,对于大部分的五州百姓来说,每个人能有两亩属于自己的田都是奢望,大部分人都是牙将牙校和世家豪强的佃户。
乱世之下,牙行买个奴隶才几百钱,连两分地都买不起,而今用自己一条命就能换五十亩田,使得全家不再担忧吃喝,他们如何不拼命
“杀!!”
“加把劲!!”
在汉军厚赏下,民夫们用出浑身力气推动攻城器械,渐渐走入了距城百步的位置。
与此同时,鼓车之上的李阳春眼看己方进入百步范围,立马拿起木哨吹响。
“哔哔——”
霎时间,数十台投石机开始将点燃的万人敌投掷出去。
万人敌划过长空,在靠近瑕丘城的同时发生了爆炸。
“轰隆隆!!”
宛若雷霆劈下,无数激射的铁丸,将城头许多无甲庇护的民夫当场打死。
没了民夫出力,仅凭三千兵卒,自然无法为这么多绞车弩上弦。
“继续征召民夫前来守城,甲兵以弓箭对敌!!”
谢瞳指挥着各处兵马,城楼上的旗兵不断挥舞令旗,连带着角楼的旗兵也跟着传递令旗。
西、北两座城墙上的兖海军只能硬着头皮用弓弩对敌,但其中只有一千人披甲,余下两千人只穿着战袄,连箭矢都防御不了,只能靠着女墙,举着盾牌躲避箭矢。
“砰——”
忽的,在民夫们的努力下,汉军的壕桥架在瑕丘城的护城河冰面上。
紧接着云车、盾车、吕公车等攻城器械纷纷开始过河。
做完这一切,民夫开始不断后撤,而这个距离的箭矢虽然能射中民夫,却无法将其射杀当场。
许多民夫拖着受伤的身体逃离战场,而郑衡东与邓俨则是率军三千开始推动攻城器械,各自分工。
火器兵背负火药包,推动盾车远离吕公车、云车等工程器械,单独找了一处城墙狠狠撞了上去。
垒砌石块而成的城基无比坚固,他们只能往城墙根挖掘,挖掘到一定程度后开始埋放火药,吹哨等待军令。
与此同时吕公车与云车纷纷开始撞击城墙,而后汉军开始攀爬准备,等待吊板与云梯落下的时候,他们便纷纷发起了冲锋。
“杀!!”
守城的兖海军将士早就等待已久,随着吊板与云梯落下,无数强弓硬弩射去。
破甲箭在如此近的距离,自然无法防备,许多兵卒持盾冲锋,却被射穿盾牌,被箭矢扎了全身。
饶是如此,依托厚重的甲胄,汉军依旧冲上前去,但紧接着迎接他们的便是兖海军的长枪。
饶是个人勇武再怎么厉害,面对丛枪戳来的场景都会显得无能为力。
被戳落云车的汉军兵卒重重摔下云车,而相比较云车,吕公车则是可施展范围更大,但也更容易遭遇集火。
面对吕公车,兖海军采用的守城方式就是点燃装满石脂的陶罐,狠狠砸向汉军将士。
当石脂溅满浑身,火焰随着石脂燃烧起来,被烧之人惊惧之下乱跑,便会将石脂与火焰剐蹭到其他人身上。
“不要慌乱!用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