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箭雨黑压压一片而下,汉军兵卒接手盾车,推动后朝着一个点的城墙撞击而去。
三十台盾车,拼凑一块,足有二十丈之宽。
城头的兖海军倒下石脂,随后丢出火把,但见盾车燃烧起来,盾车表面的牛皮滋滋作响而车内的汉军兵卒则是用镐子不断凿墙根。
“直娘贼,这群人往墙上泼水,这墙没那么容易破开!”
“哔哔哔——”
急促悠长的哨声,让身处盾车的马殷了解到了渤海城墙都被泼过水,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破开。
不仅如此,城墙根还积了三寸厚的冰层,这让马殷感到了棘手。
“直娘贼,大不了多炸几次!”
马殷看向狭窄盾车内的三名汉兵:“把火药包卸下来,直接炸!”
见三人行动,马殷举着盾牌,小心翼翼的挨个通知盾车内部的兵卒,直接堆放火药包,等待哨声点火。”
等他返回,盾牌被密集的箭矢插满,他身上也插着十余支箭矢。
好在甲胄厚实,他并未负伤,而是感受着头顶越来越热,他便知道湿牛皮要被烧穿了。
“哔哔——”
取出木哨,马殷吹响之后,拔腿便向外跑去。
不止是他,所有点火之后的汉兵纷纷向外跑去,狼狈而逃。
“他们逃了!”
庞师古脸上浮现笑意,张归厚也松了口气,只道:“莫要松懈,这应该只是官军试探。”
“轰隆隆!!”
庞师古点头,正准备说什么,不等他开口,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随后便是浓烟与积雪不断抖动,城楼瓦片骤然落下。
城头兖海军众人只觉得脑中空白,等他们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七晕八素的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张归厚扶着庞师古爬了起来,庞师古摇晃脑袋:“地龙翻身了”
“哔哔——”
刺耳的哨声传来,两人脸色大变,顿时冲出了城楼,朝着哨声冲去。
随着他们到来,他们只见到四丈宽的马道上,此刻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均是口鼻流血。
不仅如此,更让人惊骇的,是那原本摆放三十台盾车的城墙被炸出豁口,成块的土石散落在马道上,城墙被炸开三十丈宽,五六尺深的豁口。
“这就是刘继隆手中方术!”
张归霸与庞师古只觉得一股冷气直窜天灵盖,面面相觑。
“直娘贼,这若是再让他们强攻几次,这城墙便要被炸出口子了。”
“快,速速往豁口泼水!!”
庞师古还在推断,张归厚却已经连忙下令其余未曾负伤的兵卒泼水了。
眼见兵卒动起来,他这才有心思去看那些倒在地上的兵卒。
二百余名兵卒倒在地上,大部分人都还能动,但是他们那样子,即便能动,恐怕也活不了了。
“把人抬下去医治!”
张归厚不想动摇军心,连忙派人将这群人带离城墙,同时吩咐道:
“若官军来攻,舍车遁走,驻守城墙兵卒尽可散开。”
“刀牌手再次列阵充当女墙,滚木、石脂尽数投掷,不可让他们继续强攻此处!”
军令下达后,张归厚连忙看着兵卒不断泼水,而城外的王式也很快得了塘兵回禀。
“刚才攻城,所用五千斤火药,如此都仅仅炸开了不足一丈深的豁口。”
“想要攻下此城,不少四次盾车进攻,才能将其城墙破开。”
面对王式这番言论,倒是没有人说什么。
王式见状,便继续指挥民夫将后方的盾车推到阵前,再更换体力充沛的甲兵,继续与民夫协同推进。
这次兖海军不断用绞车弩与投石机和弓箭骚扰,但依旧无法阻挡汉军推进。
随着盾车撞击在豁口处,四周兖海军只是匆匆抛了投石和石脂,点燃后便立马跑开,显然被刚才那幕吓得不轻。
“轰隆——”
随着汉军撤退,不到半盏茶时间,豁口处的三十辆盾车再度炸开。
土块飞射,豁口被再度扩宽丈许,但却更深,四丈厚的城墙被炸开大半。
张归厚见状,则是急忙下令道:“将沙袋尽数填上!”
张归厚料想到了城墙会被烧塌,所以准备了足够多的沙袋。
结果他没想到,汉军根本不用大火慢慢烧,只是三刻钟就将城墙破开了一丈七八尺。
以这样的速度,别说坚守半个月,就是坚守三天都尤为困难。
“将城内的积雪压实,装入袋中,尽数带到城墙来!”
张归厚沉着指挥,而庞师古则是亲自前往豁口处指挥兵卒泼水,填充沙袋。
“他们在以沙袋填充豁口”
汉军阵中,王式见到张归厚与庞师古的手段后,微微颔首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