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长街,百姓惊恐的声音此起彼伏。
“贼军疯了!”
“快跑!”
“逃啊……”
一时间,长街之上百姓四散奔逃,可他们跑的再快,又如何有弓弩快。
“放箭!”
几名列校开口,霎时间便见齐军将士抽出弓箭,张弓搭箭的开始射箭。
箭矢穿透人体,钉在坊墙或地上,染血的箭羽微微发颤,无数百姓被当场射死。
长街混乱,齐军在屠戮袭击大辂的百姓,而黄巢站在大辂中,俯视着这些被屠戮的百姓,双拳攥紧。
“某是拿了钱办事,军耶饶命!”
“直娘贼,这是圣人的车驾,你们也敢袭击?!”
“杀!都给某杀……”
数里长的长街乱成一团,而此时几名怂恿百姓的青壮被抓到了黄巢面前,押着跪下。
“说,是谁让你们带着百姓袭击圣人的!”
尚让跳出来质问他们,结果几人抬着下巴,朝着黄巢方向啐了一口:“呸!贼头子也配称圣人!”
“你……”
“嘭!!”
尚让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见赶来的张归霸提着金瓜锤,狠狠砸在了这人脑袋上。
他一头扑倒在地,不断抽搐,张归霸则是咬着牙,继续锤着他的头,凶狠扫视其余三人。
直到这人彻底没了动静,鲜血溅了三人一身,张归霸这才起身,抓住了其中一人的领子便要动手。
“莫要动手!某说、某说!”
青年不曾见过张归霸这种凶残的人,眼见领头的男子被活生生锤死,他宛若倒豆子般全部说出。
“是礼部的王侍郎让某等天不亮就给百姓发钱,怂恿百姓来到定鼎门袭击圣人,为王侍郎等人创造出逃的机会。”
“王侍郎他们在雒水安排了舟船,准备坐舟船出逃……”
“尚让!”黄巢的咆哮声传来,尚让转身看去,只见黄巢走出大辂,不再隐忍:“抓人……”
“是!”尚让不敢耽误,立马带领数百齐军兵卒往后方雒水赶去。
与此同时,黄巢上前三步,走到抖出消息的这青年面前,双拳攥紧,压着怒气:
“朕派人给洛阳百姓修建屋舍,他们为什么反朕?!”
“某、某、某……”
青年磕磕绊绊,根本说不出来,反倒是另外两人叫嚣道:“汝为百姓修葺屋舍是后来之举,可汝大军攻入城内,那些乱兵劫掠女子时,汝可曾管过?!”
“更何况汝不过是被朝廷吓走的丧家之犬,即便身死,某亦要说。”
“汝黄巢不过是个贼头子,也敢妄称圣……啊!”
他的话还未说完,黄巢便抢过张归霸手中的锤子,狠狠砸在了这人头顶。
见他惊恐大叫,接着锤子砸入其头顶,深陷其中。
原本还在叫嚣的他,不等黄巢抽回锤子便栽倒下去,鲜血流淌满地。
“陛下,这两人……”
张归霸对黄巢作揖,黄巢却在得知真相后骤然平静,冷声道:“尽皆杀了,包括这些人……”
他所说的这些人,即洛阳城内百姓。
通过那青年的话,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无法获得洛阳民心。
既然如此,倒不如将这群人尽皆杀了,让康承训也无法得到这批民力。
“末将领命!”
张归霸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残忍,而那剩下的两名青年则是在求饶声中被拖走。
黄巢返回大辂,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的泥点也被擦洗了干净。
他坐在大辂之中,无悲无喜,好似没有感情之人。
不多时,尚让策马返回了大辂,下马对黄巢作揖:“陛下,逃走了二百多官员,抓到了试图逃跑的五百多名官员及其家眷。”
洛阳城内不过九百多名官员,一下子就要跑七百多,这让黄巢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尽皆杀了。”
“陛下?”尚让错愕,却见黄巢不为所动,他立马就猜到了黄巢的心思。
这七百多人打心眼看不起黄巢,趁乱就要突围,留他们也是祸害,放他们则是放虎归山,不如杀了实际。
“臣领旨……”
尚让艰难回应,随后上马离开此处。
与此同时,整个洛阳城却仿佛化作炼狱,齐军将士在城内捕杀平民,见到女子便淫辱。
雒水南岸未曾逃脱的官员及其家眷,被齐军将士用长枪刺穿身体,驱赶跳入雒水之中,溺死者数以千计。
鲜血染红了雒水,染红了洛阳城,也让黄巢明白了一个道理。
即便他登基称帝,即便他如何礼贤下士,即便他装得仁德爱民……
在世家官员的眼中,他依旧还是那个泥腿子。
在百姓眼中,他依旧是那个贼头子。
“贼头子又如何?”
黄巢缓缓睁开眼睛,将自己这些日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