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碰撞的兵卒脑中尽是空白,等反应过来后,却是长枪断裂,人仰马翻……
“嘶鸣——”
“嘭!”
“额啊……”
战马吃痛嘶鸣,骑士被甩飞,作为战锋队的汉军兵卒被马槊刺中胸膛,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最后重重砸在地上,嘴角不断流出血沫。
左右同袍把他们拖到了后方,而捉马人也在此刻跟随跳荡兵压上。
丈许长的陌刀被高高举起,狠狠将马首斩断。
鲜血宛若水泵般喷溅而出,骑士跌落马下,跳荡兵开始上前用斧头与锤子猛砸这些唐军精骑面部。
只是几个呼吸,一条条鲜活的性命便成了烂肉。
“杀!!”
汉军眼见唐军精骑冲锋受挫,此刻根本不管己方伤亡,而是全部压上,将骑士从马背上挑落,由跳荡兵结束他们的性命。
滩涂限制了骑兵转向,不少骑兵因为重量太重而陷入其中。
蔺茹真将眼见如此,当即吹响木哨,准备后撤。
“哔哔——”
“莫要放跑他们!!”
高述听到了哨声,也见到了正准备调转马头撤退的唐军精骑。
他振臂高呼,带着汉军冲入阵中,左突右刺间,将无数唐军精骑挑落马下,与跳荡兵配合砍杀这些骑兵。
蔺茹真将率先率领千余精骑撤出战场,眼见剩余精骑被汉军缠住,他当即催马率军发起二次突击。
“结阵!!”
高述眼见蔺茹真将率精骑二次突击,指挥左右开始团结一处,结阵自保。
百余人骤然聚集一处,结直阵试图挡住蔺茹真将兵锋。
然而当双方发生碰撞时,汉军军阵被精骑瞬息间突破,但好在左右汉军尽皆结阵,丛枪左右突来,冲锋在前的蔺茹真将不知被何人击中胸口,差点坠落马下。
“撤!!”
感觉到胸口疼痛的蔺茹真将连忙下令后撤,四周精骑连忙吹哨。
三千精骑突击而来,最后撤走的只有两千余人,剩余的不是被汉军留下,便是被斩杀当场。
疾驰往北的同时,蔺茹真将只觉得胸口有东西要出来。
他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左右见状惊慌失措:“兵马使!”
“撤,传令给高王,蔺茹真将无能,未能挡住汉军……”
一口鲜血吐出,蔺茹真将脸色变得惨白。
左右护着他撤往僰道,同时留驻精骑守住官道,纵使不能在滩涂上击败汉军,但汉军也别想从滩涂上从容登上官道。
“杀!!”
此时此刻,翠屏山与南山之间的官道上,局势骤然明朗起来。
虽有两山阵地上的火器干扰,但汉军还是将唐军打得节节败退。
翠屏山上,正在与张武僵持的高骈眼见局势不妙,他正犹豫是否撤军,却见快马沿着山道冲到千佛寺,来到他面前作揖。
“高王,汉军在南边击败我军精骑,蔺茹真将兵马使负伤败走……”
“……”高骈沉默,经历了刚才张璘负伤的事情后,他此刻已经后悔在僰道城与刘继隆交锋了。
本以为依靠火器,自己最少能让汉军吃瘪,可现在吃瘪的依旧是自己。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道:“传令鲁褥月,撤往僰道城。”
“令高钦坚守两刻钟后,与吾共同撤往僰道城。”
“是!”快马作揖应下,随后策马通知各军而去。
一炷香后,得到军令的鲁褥月开始从南山撤军。
李商隐没有立即追击,只因他所率汉军情况并不好,轻易追击,很容易被反击。
不过正在指挥三军的刘继隆得知鲁褥月撤军后,他便猜到了肯定是高述建功,于是对刘英谚、王思奉下令道:
“传令前军王建,破阵者擢升三级!”
“是!!”
刘英谚与王思奉作揖应下,很快便派人将刘继隆的军令传到了王建面前。
王建得到军令,振臂高呼道:“传令前军,破阵者擢升三级!!”
“杀!!”
军令传达,本就胜利在望的汉军愈发勇猛,而高骈眼见汉军如此勇猛,当即舍弃了两山之上的投石机阵地与民夫,率领大军撤下山去。
张武没有追击高骈,而是率军前去占领翠屏山的投石机阵地。
唐军开始如潮水般撤退,而汉军却发挥起了穷追猛打的作风,追着唐军杀出山谷。
“高王,叛军穷追不舍,我们恐怕摆脱不了他们!”
鲁褥月策马追上高骈,表情着急。
高骈闻言,当即勒马看向鲁褥月:“你亲率两千精骑为三军断后,只要挡住一刻钟即可!”
“是!”听到高骈这么说,鲁褥月立马脱离队伍,将蔺茹真将留下的两千多精骑节制断后。
当唐军两千多精骑列阵官道时,原本还在追击的汉军立马停下脚步,下意识结阵固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