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更少了。”
“台文,你手中这九万兵马,很有可能是朝廷最后的底蕴了……”
王式与郑畋对视,二人目光交错间,郑畋也不免变得保守起来。
“某若不打,朝廷必然会更换主帅,届时说不定会做的比某更糟糕。”
郑畋说着,王式却摇头道:“不是不打,是缓打、慢打、灵活去打。”
“只要让朝廷看到你有主动打的决心就足够,若是叛军主动出击,最好撤回各州县城内,让叛军主动进攻城池,这样才能最大杀伤叛军。”
相比较秦州,泾原及陇州地形又有不同变化,州县几乎与关隘无异,囤积的粮草十分充足,坚守几个月都可以。
只要拿不下这些州县,叛军就无法攻入关中,所以王式的建议从野外灵活防守,变成了坚壁清野的防守。
这些日子,泾原及陇州的乡村已经被强行迁徙离去,只要叛军无法攻破州县,就无法获得人力来充当民夫运粮,只能从陇右抽调。
这么做,不仅可以拉长叛军的战线,也能逼着叛军不得不挨个进攻朝廷的陇山防线。
过去大半年时间里,郑畋已经将各县城墙都加固了一遍,夯土包石的城墙,绝对能够挡住陇右的方术。
与此同时,郑畋也在王式的建议下,不断研究着陇右那如同烟花的方术。
虽然见效甚微,但只要取得突破,朝廷就能掌握一项攻城拔地的攻城术。
即便各镇阳奉阴违,待到收拾清楚陇右,朝廷也能有足够的手段去整治藩镇。
想到这里,郑畋颔首道:“我会按照小年兄的建议来打的,陇山东线能够如此固若金汤,离不开小年兄的建议。”
“待到此役结束,某亲自向至尊奏表,请求赦免您所有过错。”
王式闻言,眼神仍旧黯淡,但为了不让郑畋失望,他还是点了点头。
实际上,此前叛军奏表朝廷,请立刘继隆为汉阴郡王的时候,他真有过几分高兴。
不管是刘继隆想要争取时间来消化被他夺取的土地人口,还是刘继隆只是刺激朝廷,他都希望朝廷能够接着台阶往下走。
只可惜朝廷错失了这样的机会,而机会失去后,便很难再获得了。
在王式惋惜之余,官军阵地上的投石机再度运作,随后朝着远处的陇山关抛投而去。
陇山关的汉军并未反击,只是安静在关内休息,根本不管唐军的进攻。
如此几日过去,直到五月初七时,北边率先传来了消息。
“郑相!”
甲片碰撞的声音与急声响起,在牙帐内与王式品茶的郑畋眼见一名都将来到自己面前作揖,不由皱眉道:“何事?”
都将连忙汇报道:“北方急报,四月二十四日,叛将曹茂率军万余进犯盐州,白池、五原二县失陷。”
“二十七日,曹茂进犯宥州,归仁、怀德、延恩三县失陷。”
“初二日,叛将刘继隆率军万余攻陷长泽县,与曹茂会师进攻夏州。”
“你说什么?!”听到都将的话,郑畋率先站了起来,随后立马看向王式。
王式见状,虽然穿着布衣,气度依旧沉稳:“刘继隆恐怕是想将关内道一马平川的七个州给拿下,然后再南下与我们交锋。”
“哪七个州?”郑畋对于关内道地形虽然熟悉,但毕竟是半吊子,还是需要询问王式。
王式倒是将关内道和陇右道、剑南道、山南西道及京畿道地形研究透彻,故此说道:
“盐州、宥州、夏州、银州、麟州、丰州和胜州。”
“这七州一马平川,加上城池多为夯土修筑,对于善用方术的叛军而言,极易攻取。”
“拿下这七州,陇右即能获得二十余万人口,光男丁就能抽出最少七万来充当民夫。”
“除此之外,尽早拿下这些地方,也能有利于他们进攻河东北部的大同。”
王式话音落下,郑畋便不免焦躁道:“黠戛斯的胡骑呢?他们难道不担心黠戛斯的胡骑?”
王式闻言沉默,良久之后才道;“刘继隆走灵州进攻夏州,这恐怕说明他刚刚从凉州返回。”
“既然如此,那黠戛斯的胡骑……恐怕已然败了。”
“败了?”郑畋不敢置信,黠戛斯也算漠北雄主,怎么会败的这么快?
只是现在的局面容不得他不相信,所以他只能追问道:“小年兄,眼下应该如何?”
王式沉默起身,走到沙盘前皱眉观摩,同时便见他接连取下关内道七州的旌旗,插上了汉军的旌旗。
得知消息,赶回来的都将们见状,不由得有些埋怨之声。
“这还没打完,为何就把旌旗先换上了?”
“叛军马军虽然犀利,可那么多城池,他们最少得打两三个月吧?”
“四个镇,最少有一万五六千人,不至于连三个月都守不住吧?”
郑畋所部兵马,大部分都是诸镇后来调到前线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