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者,就是军中箭术极好,能够披扎甲的那一万甲兵。
“不急,先消耗消耗他们的力气。”
李裴罗没有着急,而是想让汉军先来向他们冲杀。
他眼睁睁看着张昶列阵,并未干预,而是等到了张昶做出进攻姿态,这才抬起手来:“落雕者与他们游奕,不要缠在一处,汉人的甲胄比我们的厚实,短兵不占上风。”
“是!!”李杲、李铮二人颔首应下,随后调集军中一万铁甲兵出阵。
他们取出弓箭,在号角声中抖动马缰,渐渐靠近二百步外的汉军。
“他们准备面突,检查面甲,取角弓弩与他们对射。”
张昶沉稳挥舞令旗,同样口述传达第二遍,避免出错。
在他的军令下,一万汉军马步兵检查面甲,确认没有问题后,纷纷抬手取出二尺长的角弓弩。
角弓弩是骑兵专用的弩具,主要给马步兵使用,毕竟马步兵虽然马术可以,但骑射不行。
若是遇到骑兵,在穿着甲胄的情况下,以角弓弩来与骑兵短兵面突还是可行的。
若是马力耗尽,那就下马结阵,取长弓步射对敌。
“进!”
“呜呜呜——”
“咚咚咚……”
号角声与鼓声同时响起,一万马步兵骤然抖动马缰,开始杀向那一万落雕者。
三匹挽马拉拽的鼓车,此刻已然疾走了起来,十分颠簸,张昶都需要抓住护栏才能稳住身形。
“杀!!”
双方疾驰下,二百余步距离瞬息越过,在二者距离六十步时,双方纷纷举起弓弩,尝试瞄准敌军面部射击。
霎时间,箭矢交错,如飞蝗席卷而来,马匹被射中嘶鸣,人被射中面颊哀嚎,更有落马者为后方袍泽制造阻碍。
一轮面突后,两方果断交错开来,相互避开之余,继续张弓搭箭,不断射击。
汉军甲厚,黠戛斯的弓箭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除了倒霉被面突从眼眶射中眼睛的,其余基本无伤。
相比较之下,角弓弩虽然不如擘张弩、马弩威力大,但架不住黠戛斯的甲胄制作技术低劣。
箭矢即便无法射穿甲胄,也能给落雕者造成皮肉伤。
一轮交锋下来,双方便明白了对方的缺点。
“他们是步卒,不善马背作战。”
李裴罗眯着眼睛,随后抬手道:“不要让他们下马结阵,用箭矢招呼他们的眼睛和马匹,把他们射下马来,然后围攻他们!”
“三军后撤五里,不要在意马力!”
张昶在鼓车挥舞令旗,传达军令,大概通过这轮试探性进攻,试探出了黠戛斯的实力。
现在他们可以后撤,然后下马结阵杀敌了。
“哔哔——”
刺耳的木哨声响起,汉军南撤,胡马追击。
当后撤的兵马率先抵达民夫以辎重车结阵处时,他们果断翻身下马结阵。
每队分出十人,率领挽马走入辎重车环绕而成的圆阵中,随后返回本队结阵。
只是半柱香时间,数百人便已经下马结成军阵,为后续数千人断后。
“传令、前军战锋弩手去贼一百步即发箭,弓手去贼六十即发箭。”
“若贼至二十步内,战锋先行压上,射手、弩手俱舍弓弩,各先络膊,执刀枪等待号令破阵。”
“放!”
先一步撤回的郑处按照平常训练的下令,虽然凉州军大部分都是新卒,但自小在学校参与军训的他们,结阵和组织速度并不慢,更别提他们已经入伍七八个月了。
他们取出步弓和擘张弩,按照军令开始以擘张弩射击那些追击而来的黠戛斯胡兵。
对于只有皮甲的这群胡兵而言,擘张弩毫不费力的在百步距离内将皮甲射穿,上百人栽落马下。
“冲过去!”
李裴罗眼见面前能结阵的不过数百人,压根无所畏惧。
只是在他无所畏惧之余,后方却传来了尖锐的鸣镝声。
他侧头看去,并未看到什么。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并未下达撤军的军令,而撤回阵中的张昶见状,当即指挥还未下马的马步兵一分为二,更换长兵反击胡骑左右。
无数马步兵舍弃角弓弩,更换手中军槊,调转马头开始回身反击。
与此同时数千落雕者也冲到了那七八百汉军的面前。
“捉马人准备捉马!”
郑处从容下令,随后便见这些落雕者举弓面突,射倒不少汉军同时,沿着豁口试图破阵冲过来。
“嘭!!
“嘶鸣——”
骑兵撞入阵中,却发现根本撞不穿这区区七八百汉军。
不仅如此,战马嘶鸣期间,手持陌刀的捉马人从战锋队的长枪丛中跃出,发了疯的奋力砍杀。
一群身高六尺,身披双重甲的猛毅之士,手持丈长十五斤沉重的陌刀劈砍,如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