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在内江水北部,向南分别还会遭遇绵水、雒水、雁水、蒙水的阻碍,才能抵达成都。”
“雁水以北的水网不算多,主要就是这几条大水,但经过雁水后,南边就是密集的水网,我们的马军在这里,必然会遭受限制。”
“高骈把军队摆在什邡,什邡北部就是雒水,南边还有雁水和蒙水。”
“他看似要在什邡与我们决战,但等我军南下,他必然会撤军,撤到蒙水后方。”
刘继隆简单描述了一下成都平原的水文情况,又说出了高骈的用意。
众人听后,张武率先查看,确实发现沙盘上的水文弥补,不免道:“节帅,我们没有必要和他在成都附近打。”
“不如再等两个月,等到陇山和秦岭积雪融化,令高都督、陈都督和曹都督三人分别挥师进攻关中。”
“朝廷若是被攻,必然催促高骈主动出兵,高骈就是想不出兵也不行。”
张武话音落下,众人颔首,十分认可他所说的这番话。
只是刘继隆听后却摇摇头,用手指着成都道:“高骈没你们想的那么迂腐,如果我们继续拖着,高骈定会派骑兵袭扰我军农田,致使我军夏粮不得收。”
“待到我军粮尽退兵,他就可以用夏季来操训三川兵马,入秋后拉出一支更强大的兵马与我们鏖战。”
“正因如此,我们需要速战速决。”
刘继隆把棍子放在手上,双目如炬:“他不就是想要吸引我们进入成都腹地吗?”
“既然如此,我们就成全他!”他走回到主位,转身面朝众人:“传令!”
诸将纷纷作揖,等待接令。
“斛斯光、没卢丹增,你二人率两千精骑,两千番骑作为先锋哨马,南下探查敌情,切不可越过蒙水。”
“末将接令!”斛斯光与没卢丹增作揖应下。
刘继隆观察着没卢丹增,确认他没有异心,这才继续下令。
“张武,你统帅三千番骑,三千马步兵为前军。”
“末将接令!”
“耿明、韦工啰碌,你二人统帅九千步卒、七千番兵为后军。”
“末将领命!”
眼见众人作揖应下,刘继隆继续道:“我亲率三千精骑坐镇中军。”
“是!!”
众人纷纷应下,刘继隆嘴角轻挑,微微抬首:“张武,你替我写封信,派人送给索勋。”
“看在当年共事的份上,他如果愿意投降,我愿意保他富贵。”
“如果他不想投降,执意要跟随高骈与我为敌,那我们就只好战场上见了。”
“另外,以我的名义写封信给高骈。”
“告诉他,我知道他准备在成都与我交战,他不是我的对手,十几年前是这样,现在也一样。”
“是!!”张武作揖应下,刘继隆见状继续开口:
“传令三军,明日拔营南下,不破成都,势不回转!”
“是!!”
诸将告退,快马往南方疾驰而去,半日后,快马与西川的塘骑碰面,隔着百余步便射出了带有书信的箭矢。
西川的塘骑拾取书信后,眼见上面是刘继隆亲笔,不敢耽误,当即送往本阵,交到了高骈的手中。
高骈让人把信读出来,当听到刘继隆说他不是对手的时候,不等诸将发作,高骈便爽朗笑出声道:
“昔年非我不是对手,只是受制于朝廷,而今三川尽属我,纵刘继隆举全陇兵马而来,也不是我对手。”
他话音落下,当即起身,手搭在腰间刀柄之上,目光扫视帐内诸将。
“我师三万余,他也领师三万余,有何可惧?”
“我观他如此骄傲,骄兵必败,我师必胜!”
“是!!”
帐内诸将纷纷起身作揖行礼,高骈目光如炬:“传令!”
“令李福于腊月十五出兵袭扰罗江、神泉、巴西三县。”
“令王重任不用慌乱,安心在巴州操训三军即可。”
“着索勋率军撤回什邡,白马关孙高浔率军五千撤回成都,再以我手书送给张璘、蔺茹真将,让他们以手书行事。”
“待三军回撤,且瞧那刘继隆如何姿态。”
“他不是说他已经知道我想做什么吗?那就看看他敢不敢南下来成都与我交锋。”
“接令!!”诸将纷纷高声接令,无数快马自此往四方疾驰而去。
三日时间,各军皆得令,西川兵马后撤成都,刘继隆亦率军渡过内江水,南下成都。
宽二十丈的内江水,宽四十丈的绵水先后被渡过。
斛斯光、没卢丹增率军抵达绵竹,绵竹除数万百姓外,空无一物。
刘继隆派步卒五百,番兵一千驻扎绵竹,继续挥师南下。
至正午时分,张武传来消息,白马关与德阳兵马皆撤走。
黄昏时分,张武率前军渡过雒水,分兵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