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不得被吃干抹净?
想到这里,王式咬咬牙,只能不断挥动令旗,示意三军后撤十步又十步。
他不敢直接下令撤退,只能用这种手段来稳住神策军。
只是他还是太高看神策军了,因为当他连续三次下达后撤十步的军令后,神策军中忽然出现了骚乱。
“直娘贼的,这怎么十步十步的撤?!”
“撤军不能一口气撤回营寨吗?”
“对面的胡杂根本就不是人,他们不怕死!”
“混账,谁再敢非议军令,队副处置!!”
“呜呜——”
神策军的骚乱只是瞬间,但刘继隆却稳稳的抓住了这个瞬间。
号角作响,原本还在弩箭压制的跳荡队立马收起弓弩,执钝兵冲了上去。
陇右的战锋队也发了狠,纷纷以“队”为单位发起了冲锋。
“嘭——”
“额啊!!”
“狗杂,你们疯了!!”
“关东狗,尝尝你阿耶的厉害!”
“哈哈哈哈……”
陇右战锋的冲锋,打乱了神策军的节奏,前排数百名兵卒被撞倒,为战锋践踏而过,跳荡持金瓜锤冲到了最前方,趁神策军丛枪告破,突入阵中挥砸钝兵。
“不好!”
王式瞳孔紧缩,还未来得及下令,便见三军阵型几溃。
“赵黔!”王式立即挥舞令旗,赵黔也急忙率领精骑突击陇右三军侧翼而去。
此时陇右的左翼兵卒似乎都在冲锋,这是一个骑兵侧击的好机会,如果发挥的好,能瞬间将陇右军一分为二。
只是王式刚刚下令,他便反应了过来:“不对劲,停!让赵黔撤军!!”
王式急忙开口,旗兵连忙挥舞令旗,但赵黔已经率军冲向了陇右军侧翼。
“杀!!”
“嗡隆隆……”
千军万马冲击而来,而阵脚松动的陇右军仿佛待宰羔羊般,即将被一分为二。
然而当赵黔率军冲到左翼时,原本还在跑动的陇右步卒瞬间停下,纷纷将长枪尾部扎入脚下土地,斜顶向精骑。
一个人这么做并不难,难的是数百人齐刷刷这么做。
“中计了!”
赵黔脑中闪过这三个字,随后便眼睁睁看着无数精骑撞向了枪丛。
前后五排的枪丛,便是精骑冲锋的力道再大,也无法冲过这层防守。
无数精骑骏马喋血丛枪之中,而这时手执陌刀的百余名陇右兵卒冲出丛枪。
“小心捉马人!!”
“噗嗤……”
身高近六尺的一百捉马人高举陌刀、狠狠劈向马背上的天雄精骑。
甲片凹陷,上百名精骑纷纷跌落马去,而捉马人却趁着天雄精骑马力受限而在乱阵中不断砍杀所有精骑。
“撤!撤!”
“嗡隆隆……”
赵黔眼见刘继隆竟然培养了一百多名高大的捉马人,当即调转马头试图撤回本阵。
只是不等他行动,他右翼立即传来了沉闷密集的马蹄声。
四千马步兵在此时出击,从天雄军右翼狠狠撞入其中。
“嘶鸣——”
军马在哀鸣,无数天雄军被马步兵手中军槊刺落下马,且陇右马军正在合围他们。
“撤!撤!”赵黔只能仓皇率领能突围的精骑,趁陇右军马围合围前突围而去。
事实证明,他做得很对,只因他刚刚率人撤走,陇右的马军便配合跳荡、捉马人将天雄军的精骑彻底包围一处。
王式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眼睛瞪大,胸口不断起伏。
旁边杨公庆的脸色顿时煞白,哪怕他再不懂战阵指挥,却也能看出官军每一部兵马都在溃败。
“王少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杨公庆急色询问,王式见状艰难看向杨公庆:“撤……”
“撤!!”杨公庆立马调转马头,不曾停留的逃向落水营寨。
旗兵与驻队眼见杨公庆逃亡落水营寨,下意识便要跟着走,却见王式驻马原地,不由开口催促:“少保,我们快撤吧!”
“少保,还有四千弟兄和两万兵马在落水寨和上邽,我们还有机会!”
“没错,少保,我们撤军吧!”
王式耳边充斥着劝他撤退的话,可他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耳鸣声充斥着他整个大脑。
“少保,撤!!”
赵黔率领突围的数百精骑冲到了王式面前,裹挟着他撤向落水寨。
“直娘贼的,撤军了!!”
“撤!撤!”
“弟兄们,撤啊!”
发现中军撤退的前军兵马还看不出局势变化,眼见王式带着大纛撤退,他们纷纷抛弃前面与陇右厮杀的同袍,一股脑的向后逃去。
“吹哨……”
大纛下,刘继隆肩头披风鼓舞,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