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个俯卧撑。
“你们上哪知道的俯卧撑?”叶蝉衣嘴角抽抽。
这群人到底从她身上学了多少现代玩意儿。
陆小凤得意道:“你少管我们,先关心一下花兄够不够力气再说。”
花满楼常年锻炼,倒是没感觉有太大问题,只是叶蝉衣坐到他腰下位置时,他的脸“唰”一下,从耳根蔓延整张脸,到脖子,再没入喜服里面去。
二十个俯卧撑,花满楼倒是做得迅速又标准,并且大气不喘。
——他们还是有手下留情的。
“好了。”陆小凤宣布,“花兄就随我们出去敬酒,过一阵再还给衣衣姑娘。”
这个“还”,就说得很妙。
人群呼啦一下,全被赶出去。
新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叶蝉衣被伺候着卸下妆容,吃完晚饭填饱肚子以后,就得泡澡去。
泡完澡还得被从头到脚抹一遍凌晨才抹过的香膏,连脚趾头都没被放过。
完事,叶蝉衣穿着一身红色中衣,打算倒在床上浅浅眯一会儿。
觉没睡够,她可困得不行。
吱呀——
花满楼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时,她还毫无所觉。
君子也不想打扰她睡眠,自己安静用过饭,去屏风后洗漱更衣,轻轻坐到床铺上。
他听得出来,叶蝉衣卷在被子里面,睡得香甜。
“辛苦你了。”他伸出手,在叶蝉衣长发上顺了顺。
君子动作轻柔,并不想打扰她。
无奈叶蝉衣心中惦记着某些事情,在花满楼袖管清雅的百花香气,送到鼻子底下时,就迷迷糊糊醒来。
她直接伸出手,把人拉下来。
花满楼被拉倒在铺就好几层的鸳鸯锦被上。
“我吵醒你了?”君子说话的声音,比春风拂柳还要轻巧一些。
叶蝉衣摇头,慢慢睁开眼睛,看额发还带着潮湿水汽的花满楼:“没有,是我惦记你,闻到香味就醒了。”
君子皮肤白皙,沐浴之后,身上带着一层薄红,看起来就有点可口。
她不等对方羞窘,就先勾住对方脖子,亲了一口。
同样被热腾腾水雾眷顾的嘴唇,十分柔软,有点儿好亲。
再来一口。
一口接一口,像是上瘾一样,连手都从衣摆下溜进去,捏上紧实腹肌。
“等……等一下。”花满楼的呼吸急促起来,伸手将床帐撒落。
两座三十六枝落地桑枝铜架落地灯,连同两对龙凤烛的耀耀火光,被半透明的纱帐,拦截在外面。
“会刺眼吗?”温雅君子偷空喘得一口气,全落在她耳旁。
叶蝉衣真是爱死了他无处不妥帖的温柔与尊重。
“嗯。”她懒懒应一声,濡湿的吻,落在君子下巴上,“刚刚好,可以把你看得清清楚楚。”
这话一出口,花满楼成了一只通红的大虾。
不过……
君子羞窘、温柔,和他想不想继续,并没有潜在关系。
他封住叶蝉衣的唇,免得听到太多羞臊他的话。
叶蝉衣嘴上没得逞能,一双手却到处乱跑,煽风点火。
温雅君子将她两只手抓住,大拇指轻轻划过勃勃跳动的脉搏。
薄茧有些刺人的感觉,从细腻皮肤、致命之处路过,让叶蝉衣蜷缩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她仰着脖子,吐出一口干痒的气息。
花花太蛊,有点儿要命。
红色床帐底下,露出一只青筋鼓起的宽厚大手,缓缓穿过比他细小许多的两只纤细手掌的指缝,带着温和、坚定、安抚的意味,紧紧扣住,轻轻按倒在床头。
有两件轻薄中衣,从床尾滑落脚踏。
无人理睬。
红色床帐内,只隐隐见一赤条条肌肉扎实的后背,如青山稳重刚毅,山峦起伏,闪着粼粼水光。
烛火摇曳、通明,照亮外间袅袅冒起烟火的两只香炉。
瑞金兽香炉内,一道清雅浅淡百花香,一道神秘幽冷蓝莲花香,两道烟雾腾腾升起,慢慢缠绕,化作一道。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烟雾爬到滴漏上。
滴答!
水滴打中不知何时飘来的一瓣花瓣,将花瓣打得原地旋转,不知东西。
滴答……
一滴又一滴的水珠落下,凝在花瓣上。
花瓣逐渐承载不起,沉到底下,只依稀可见一点红,落在摇晃的波浪上。
红烛渐渐燃尽,东方既白。
花满楼按着习惯醒来,还没睁眼就感觉到身上多出来的重量。
他唇角扬起一抹笑,想要起身的心,又窝了回去。
床帐内的味道,有些浓郁,有些浑浊,还混着有些熟悉的神秘幽冷香气。
温雅君子脸微红,将帐子撩开,缠在床头,透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