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衣衣又在想什么。
两人在亭中磨磨蹭蹭,并肩坐到一起,左手拉左手,右手动筷子去夹鱼吃,好不粘糊。
“呼……”叶蝉衣吹了一口气,将鱼脊上面的肉夹到嘴里。
她看花满楼不碰这块肉,专门留给她吃,便生出一点小心思。
“花花……”她将鱼肉吞下去,夹起一条新的嫩肉,递给花满楼,“你尝尝这个嘛,很好吃。”
温雅君子哪里会和她抢她爱吃的部位。
他摇摇头,温声拒绝:“我不爱吃这个,你吃吧。”
“真不爱吃?”叶蝉衣歪头看他。
花满楼还没意识到这句话潜藏的深意,仍旧摇摇头,夹了鱼腩来吃。
衣衣习惯不同,总是嫌弃鱼腩荤腥,有时明明已经处理得很好,没什么荤腥味道,还格外嫩滑,她都一脸抗拒,整张脸皱起来。
叶蝉衣将脊背肉塞进自己嘴巴里面,嚼好咽下肚子。
她嚼的时候,一直轻轻点着头,像是在计算着什么东西。
花满楼伸手想要拿温着的梅花酒,解一下腻。
冷不丁,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低头回首,刚张开嘴巴,还没问“有什么需要我”之类的话。
唇上便是一热。
风雪在庭外呼啸。
放鹤亭临岸处,也有一株梅花,花色艳红,像情人嘴唇。
梅花散发着幽幽冷香,随风雪一同送入放鹤亭。
花满楼可以清晰闻见那股味道。
他有些干涩的眼睛,禁不住轻眨一下。
其实他只是吃了一惊而已,并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可叶蝉衣还以为他行在外头,不好意思。
她伸手扣住他的脖颈,唇上越发用力。
花满楼忽地想起那只后院来的野猫,它不知流浪了多久,满身都是残雪。
哪怕他给它清理干净,还做了适合小猫吃的肉糜给它,当他伸手要去拿走陆小凤捣乱丢下的整条鱼干时,对方还是会龇牙咧嘴,一只爪子按住自己的食物盆子,轻轻咬住他的手指。
也不用力,就是厮磨两下,充当警告。
而后便松开,嘴巴紧紧咬着那条鱼干不放。
若是他想要拿走鱼干,小猫就会“呜呜”低吼着,咬得更紧,甚至等不及细细咬碎,就囫囵吞下。
花满楼始终怕它这样囫囵,会伤了脆弱肠胃,便松开手,听它用爪子按住小鱼干,尖利的牙齿细细磨着一块肉,慢慢用小舌头舔着味道,一点点,磨进肚子里。
格外有耐心。
听着那啃咬的动静,他总觉得自己手指上的肉,都有些酥酥麻麻。
被小猫咪咬过的感觉,越发清晰。
呼呼——
风雪带着飞檐一起叫唤。
叶蝉衣松开嘴,在温雅君子唇上安抚地轻轻啄一口。
“怎么样?鱼脊肉好吃吗?”
花满楼思绪有些恍惚,还在想自己哪里有吃过鱼脊肉。
回神只在一瞬,耳根通红也在一瞬。
“好……好吃。”他轻咳一声,觉得自己不能老被这样调戏,便反问一句,“那衣衣觉得,鱼腩味道可还好?”
叶蝉衣也心想,她什么时候吃过鱼腩?
再看君子碗里残存的半块鱼腩,她坏主意又起来,半跪在美人靠上,捧着花满楼的脸,故意说:
“我不记得了,再尝一口。”
她低头品尝起来。
花满楼:“……”
罢了,他下次还是不要干这种傻事比较好。
一切留到婚后再说。
男儿,该忍的时候还是要忍忍。
噼啪——
炭火烧裂,炸开一点火星子。
一顿烤鱼吃到午后申时才结束。
风雪稍停。
他们收拾打扫好放鹤亭,带着火炉等物离开。
火炉被叶蝉衣还给岸边人家,给了一些铜板做酬劳,辛苦他们自己洗干净。
东西归还以后,他们便到街上闲逛。
风雪停住,太阳露头后,还是有些小摊会冒着严寒摆出来,混口饭吃。
叶蝉衣就拉着花满楼去看,买点草编蝴蝶,木雕小人之类的小东西把玩。
走到能遮雪的檐下,还能看见有卖小馄饨的推车,便又停下,坐在小板凳上来一碗热腾腾的小馄饨。
他们漫无目的,一路走到天黑,才晃回百花楼去。
天幕拉下,风雪又起。
他们抖抖狐裘上的雪花,搓手入座。
桌上已摆开吃锅子的铜炉和生肉生菜等,但只有楚留香和陆小凤二人坐着。
叶蝉衣坐下,问了一句:“柳姐姐呢?”
“伯父人还没走,歇在隔壁冰蝉阁。”负责转话的陆小凤,感觉自己有那么一丝丝不好意思,“伯母说了,明日再给我们一上午时间,没事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