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叶蝉衣踩在胡杨林的落叶上,发出清脆回响。
“谁?”惊弓之鸟一样的李玉函和柳无眉,将暗器发出。
咻——咻——
破空声接连响起。
柳天问眉毛一拧,两手伸出接住暗器,旋身卸力改向。
咻咻——
两道暗器被丢了回去。
噗,噗。
对面发出两声闷响。
叶蝉衣听到这闷哼声,心道,机会来了。
她攀折了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冲了过去:“哪里来的毛贼!看我不教训你!”
唰唰啪啪的声音,不断回响。
李玉函大叫起来:“是我!小……”
“好你个无耻贼人!”叶蝉衣将他的话堵回去,“擅闯民宅,还敢口出狂言?!小什么小?想说小爷?我还是你大姑奶奶呢!”
“不是……”李玉函叫冤,“我……”
叶蝉衣哪里给他开口的机会,扬声压过去:“还敢说不是擅闯民宅!你进来的时候问过这里的主人了吗?没有就是擅闯民宅!”
开玩笑,他开口了还能这么光明正大挽袖子揍他吗?
“我是……”李玉函还企图解释。
叶蝉衣挥舞树枝,挥舞得虎虎生风。
——多谢“分花拂柳手”带来的矫健身手。
“还敢说!是我打得不够狠!还是现在世道堕落,苍天无眼!天哪,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一个翻墙闯别人宅子的人,为什么能够这么厚颜无耻!不讲武德!死不要脸!”
树枝无区别攻击反派夫妻档。
“儿媳妇,我来帮你了……”柳天问爬到树上,掰断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举着冲了过来。
嘭嘭——
那一声声闷响,叶蝉衣都龇牙。
好疼。
站在树下听热闹的花满楼:“……”
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比较好。
闹了一小会儿。
凌飞阁带了几个护卫提灯跑过来,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叶蝉衣当即和柳天问紧紧挨在一起,哆嗦着手,用树枝指向被打得抱头蹲地的两个人。
见凌飞阁来了,两人将树枝一丢,红着眼睛抱在一起:“快!将这两个擅闯民宅,意图偷袭的贼人抓了吧。”
她们还抽了一下鼻子,显出十二万分的委屈。
就差找块帕子,按在眼角了。
凌飞阁:“……”
这俩不是昨日才将他们五人按在池塘里,泡了好一会儿的凉水。
如此模样,闹给谁看?
“把人提起来。”凌飞阁指挥护卫上去,“我倒要看看,哪个毛贼长了豹子胆,敢在我观鱼兄的地方闹事!”
护卫冲上去,把两个包裹着纱带,完全看不清楚脸面的人提起来。
凌飞阁眯眼看人。
这老鼠模样,有点眼熟啊。
“把他们布带拆了!”凌飞阁下令。
护卫也不敢不听,动手将两人头上的纱布拆下。
这一拆,就露出里面红肿里混了一堆白色膏药,又被打得满脸青紫、新伤旧痕驳杂,嘴巴还淌着血的两个人。
叶蝉衣捂着脸,假装害怕,实则看戏:“哎呀!娘!这两个人好可怕!长得好丑啊!”
“乖。”柳天问一副虚弱到脸色苍白,还不忘安慰媳妇的好婆婆模样。她摸着叶蝉衣的脑袋,把人往自己胸口上揽,“可怕我们就不看了。”
被一片富有埋没的叶蝉衣:“!”
她未来婆婆真是富有大方又香喷喷。
爱了。
“嗯嗯。”叶蝉衣吸了一下鼻子,一副受惊的样子,躲进柳天问怀里。
凌飞阁死鱼眼。
戏子都没这俩戏多。
他怀着一腔怒火,斥责两人:“说,你们是谁!为什么夜闯拥翠山庄!”
“姨丈……”李玉函一说话,就朝凌飞阁喷出一口混着不知什么东西的牙血。
凌飞阁闪身躲开,用灯笼去照,才看清楚,那是一颗门牙。
他瞳孔震了震。
活阎罗威力不减当年啊。
可怕。
李玉函得了机会,跪下来委屈喊道:“我是玉函啊!”
说话间,他又喷出一口牙血。
——混着门牙那种。
凌飞阁提着灯笼去照:“你是玉函?”
他企图从那张七彩的脸上,找出一丝他外甥白嫩清秀的样子来。
就是……实在没找着。
他又提灯照柳无眉,同样看不出来原本模样。
叶蝉衣嚷嚷道:“你们少骗人了。你们要是大侄子和大侄媳妇,为什么乌漆嘛黑不打灯笼,还拿暗器丢我们?”
“唔废(误会)。”喷出两只门牙的李玉函,说话漏风,